“和亲?西鲁那是什么地方,那个狗屁王子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这是要逼死自己的女儿,逼死我这把老骨头吗?!”
相府中传来了一阵暴怒的声音,老夫人喘着气,恨恨的瞪着眼前脸色难看的江亦枫。
一向在朝中受人敬重的丞相,在自家母亲的面前却没有多少威风。
“母亲,轻思已经被那西鲁王子破了身,不可能再嫁与旁人了,而且皇上还承诺要赐轻思一笔不菲的嫁妆,封她为郡主,这是最好的结果……”
他的母亲怎么就不能理解自己?
江亦枫不悦的瞪向屋外的下人们,自己可是一朝丞相,却要在人前被这般训斥。
“好结果?这么好的结果,怎么不留给江云缨那个贱丫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还肖想着夏如霜,想着把人接回来住,所以才把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
老夫人重重的将茶杯摔到了地上,茶水溅湿了江亦枫的衣角。
他被戳到了痛处,想起夏如霜三翻四次的拒绝他的心意,顿时怒从中来,“母亲怎么不问问轻思做了什么好事?她竟敢把主意打到西鲁王子的头上,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不过是为了给我们相府争口气!江云缨那个灾星拖累得我们还不够吗,你不但不维护自己的女儿,反而帮着那个野种!”
江亦枫眼皮不由得一跳,他眯了眯眼,便见老夫人冷冷笑道,“我早就看出来了,江云缨根本就是个野种,当年你把夏如霜领回来,以为我不知道?”
虽然日子算起来差不多,但强烈的直觉告诉她,那个野种根本不是自己的孙女!
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明着戳破这层纸,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留点颜面,而今,是再也忍不了了!
江亦枫心中一痛,差点儿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天色不早,母亲也乏了,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让轻思好生待嫁便是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当即转身甩袖而去,老夫人似乎还有话没骂完,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一抹鲜红当即出现在她的帕子上,吓得旁边的嬷嬷惊呼出声,“天啊!老夫人又咳血了,快,来人……”
“不必了,也拖得够久了。”老夫人的眼中暗淡无光,再望向江亦枫的背影时满是失望。
她寄予希望的儿子为何会为了一介妇人,变得这般优柔寡断。
嬷嬷抹着泪,“起码告诉相爷,让相爷多陪陪您……”
“他的心早就不在相府了,不过不碍事,有些事情,就由我来替他做了。”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已经一片冷意。
……
此时此刻,夏如霜之前的屋子里传来一阵打砸声,那暴怒的男子疯了一般将他之前命人妥善打扫的物品尽数扫到了地上。
“她不回来了!她都不回来了,这些东西留着又有何用!”
明明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她刚刚离开时的模样,可却让江亦枫觉得那般陌生。
门口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很快溪音了他的注意,只听一声怒吼,“什么人?!”
好大的胆子,竟敢躲在那儿看自己的笑话!
却不想,风韵犹存的柳姨娘小心翼翼的跨了进来,她的脸上虽然一片怯懦,可心中却是暗笑不已。
这个她奉承讨好了一辈子的男人,也有这么狼狈失态的时候,真是因果报应!
“你在那里做什么?”果不其然,江亦枫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情谊,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