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鹿之事虽然让南灵贻笑大方,但夜宴上还是要精心招待各国使臣。
华灯初上,唯美的宫灯下身着霓裳的宫廷舞姬们长袖善舞,阵阵香风撩浪,随后一名身披狐裘的美人款款而出,那洁白的狐毛衬得她肌肤晶莹透亮,诱人的舞姿令主位上的南灵皇心情渐渐愉悦。
伽蓝的眼睛似有一股说不出的魔力,只是与她对视上一眼,南灵皇就有种被夺走心魂的感觉。
连带着宾客席间偶尔谈论起神鹿之事,也无法再让他的情绪受到半点儿影响,只一心沉溺在眼前香艳的美色之中。
“兄长们有没有觉得,这西鲁的公主美得有些诡异。”
夏珣看向自己身旁的四位兄长,没想到却得到了其余夏家四子惊讶的视线,“难得五弟也有这么敏锐的时候。”
“还以为他方才安安静静的,也同旁人一样被迷了魂。”
“真不愧是武痴,恐怕只有绝世的武功秘籍才能夺他心魄。”
“……”夏珣的嘴角不由得一僵,四位兄长像是在夸他,但怎么听起来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呢?
不过看着对面一排文臣魂不守舍的丑态,夏珣顿时替他们觉得丢脸极了,连那些平日里不苟言笑白发苍苍的老臣都忍不住盯着伽蓝看,这场面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不过……
不知道自家祖父如何?
夏珣当即鼓起勇气看向镇国公的方向,却发现夏长卿自始至终都冰冷着一张脸望向对面东岳使臣的方向,他一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还扣着长枪,浑身自带凛凛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跃身而上大杀四方似的。
对了,当初祖父曾率军跟东岳厮杀了好几次,尤其是这个东岳的镇国大将军,而今仇敌见面分外眼红,祖父哪有心思看什么美人。
但那百里渊怎么没有自家祖父的斗志?反而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今日所有重臣都带着自己的女眷,怎么不见丞相夫人呢?”
人群中忽然传来的声音让百里渊瞳仁一缩,立刻望向了江亦枫的方向,而那中年男子则是面不改色的笑了笑,“内子突染风寒,因此没能出席此番夜宴。”
她病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
百里渊手中不由得一紧,连酒水洒了一半都毫无察觉。
“真是可惜啊,这些年相爷夫人常年卧病在床,任何宫宴都不参加,相爷总是形单影只着实不易。”
“……”百里渊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她常年卧病在床?
莫非是当初离开他时冻坏了身子?
此时百里渊满脑子都是夏如霜的身影,全然没有注意到夏家的侍卫中有一道匆忙离去的身影。
……
“如霜,是你吗?!”暗处,江亦枫截住了那正打算默默离去的人影。
乔装成侍卫模样的夏如霜当即停下了脚步,错愕的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相爷认错人了……”
她心虚的回避了他的目光,可江亦枫却是笑了笑,“不论你乔装成何种模样,我都认得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夏如霜并不知道她卧病的这些年,屋子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以至于她的身上始终染着那股特殊的味道。
而方才他也一直注意着夏家的方向,这名鬼鬼祟祟的侍卫立刻吸引了他的目光,于是便悄悄跟了上来。
听见江亦枫笃定的话语,夏如霜面色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