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事到如今,你,你竟还不知悔改!”
平阳接二连三的提及玉衡公主,太后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一旁的江云缨顿时眼神一变,“不好!”
果不其然,众人只见太后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似有一口气堵在喉间,随后竟两眼一翻怒极昏了过去!
江云缨正要上前,原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的平阳很快回过神来,冷冷训斥道,“你想做什么?贱人,看你把太后气成什么样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她作势撩开袖子打算动起手来,江云缨浑身气势陡然一变,对着四周的侍卫命令道。
“把她拖出去!”
平阳哪里想到区区一个璃王妃,居然能喝令太后宫中的人,无边的谩骂当即汹涌而来。
“你们敢碰本郡主一根头发试试!不长眼的狗东西,难道是想帮着她一同谋害太后?放手!本郡主饶不了你们……”
然而混乱之中,侍卫们已然拖住了失去理智的平阳郡主,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很快渐行渐远。
是夜。
偏殿外,嬷嬷感激的在江云缨面前行了大礼。
“今日多亏了璃王妃救治及时,太后已经歇下了,几位御医轮番守着,王妃无需担心,只是这些时日……”
“这几日我与王爷会在宫内小住,待太后病情稳定再做商议。”
嬷嬷感动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迟疑了片刻,面上便浮现出了些许哀伤。
“老奴本不该多嘴,可实在担心王妃误会太后。当年婉妃逝世,太后将年幼的王爷接到身边照顾,恰巧那时玉衡公主回宫尽孝,谁知……”
墨炎璃从小体弱多病,在婉妃逝世之后更是大病了许久,某一日差点回天乏术,正巧当夜玉衡公主在回宫的途中受了冲撞面临小产,情况危急。
然而当时所有的御医都在照顾墨炎璃,太后更是寸步不离,以至于最后玉衡公主难产而亡,太后才收到消息。
“太后娘娘连公主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赶去时只留下平阳郡主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娃娃。所以这些年,太后娘娘对郡主有求必应,只因心中有愧。”
听及此处,江云缨已然明白为何平阳对自己怀有那么大的敌意,她定是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了墨炎璃的身上,觉得因为他,自己的母妃才会不治身亡。
可这其中却有蹊跷,是谁拦住了玉衡公主派去宫中求助的婢女?
否则,太后定不会将公主一人留在宫外不管不顾。
送走了嬷嬷,江云缨转身进了偏殿,却见不知何时梳洗过后的墨炎璃就安静的等在门后。
他微低着头,眼底满是失落,可见将方才嬷嬷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都是本王的错……今日,不该带爱妃入宫祭拜。”
江云缨深吸了口气,蹲下身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太后醒来时,第一句话便是问我王爷在何处,或许就是这份关心,才会让王爷遭人嫉妒。”
她分明感觉到自从上次戏台爆炸之后,墨炎璃就与太后生分了不少。
可不论婉妃的死真相如何,这些年,太后确实将他视若己出,否则不会连当今圣上,以及平阳郡主,都将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连爱妃也把本王当成小孩子了吗?我母妃……”
却不想,墨炎璃一副万分排斥的模样,他欲言又止,便倔强的咬着下唇转动轮椅朝着榻旁而去。
看着那艰难翻身上榻的男子,江云缨一脸无奈。
还说不是小孩子?只有孩子才会固执己见,任由自己的情绪支配理智。
见身后的女子久久没有动静,原本背对身的墨炎璃当即闷闷的回过头来,“爱妃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