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枭听得大为动心,“听起来确实不错。这药你制出来了吗?”
“这种药我早年间就已经在配制了,药不难做,唯一的难题是,如果只是单纯地服下,很难让其在人体内发挥长效。”于静潇说着拔下头上的一根金簪,拿在手中轻捻,“不过最近,我从莫言那里得到了启示。把大剂量的药经过浓缩提纯后,制成了一百根药针。这种针进入人体后,会以极慢的速度溶解,到针完全溶解掉大概要二十年左右的时间。随着药针溶解出的药液不断渗入人的体内,也就保证了药效的长久。师兄你只要把这些药针拍入他们体内便可。我保证,中针的人在二十年内再也不敢接触那些毒物。”她说着将金簪一掷,直直地插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楚夜枭的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敬佩,点头冷笑,“二十年不能碰毒物,这确实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难受。”
于静潇将早已备好的针筒拿出来,递给楚夜枭。
“师兄尽管去做,我只求你一件事,务必要把圣姑给我擒回来。我跟她之间,还有一笔烂账要仔细清算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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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熊仲凌的交代,羌兰族已经移居到了离京都不远的一片山区。正因为如此,楚夜枭之前在南方才遍寻不到他们的下落。
于静潇设计的药针,如同绣花针般粗细长短,而且针上的药还有一定的麻醉功效,是以刺在皮肤上便如同被蚊子叮一下般不疼不痒,进入人体后,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羌兰族的人数并不多,上下加一起也就七十余口。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族中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楚夜枭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于背心处种下了一根药针。他怕一根针不牢靠,对那些资历老的,特意种了两根。一百根药针一根也没有浪费。
办完这些后,便是要生擒圣姑了。
这一次有了准确的情报,楚夜枭又是出其不意地偷袭出手,即便是圣姑也在劫难逃。
半个多月后,于静潇便在自己的郡主府见到了这位大仇人。
圣姑被带到她面前时,手脚都给特制的绳索捆住,完全挣脱不得。待到她看到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的熊仲凌后,立时知道自己会这么容易的失手被擒,全是他出卖的原因!
圣姑冷冷地啐了熊仲凌一口后,随即转睛看向于静潇。
“于静潇,几月不见,你的手段倒是见长。好吧,今天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于静潇默默地看着她,启唇轻笑,“死,的确是很容易。不过我并没准备要圣姑的命,只是我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也想让你尝尝那滋味罢了。”
圣姑这时才发觉,眼前的于静潇已经大大地不同于以往,不禁重新打量起她,“你什么意思?”
于静潇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轻描淡写道:“圣姑的毒功在羌兰族那是数一数二的。我听熊仲凌说,你这套功夫一旦练成,那不但能独步天下,还能延缓衰老是吗?”
“你要毁我的功夫?!”圣姑这时终于露出警惕的神色,随即轻蔑地笑道:“你妄想破我的毒功,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有句话叫以毒攻毒。那咱们就试试看,到底是圣姑的毒功厉害,还是我最近养得那批毒物更厉害。”于静潇说着,轻轻招了招手。
立时有四个仆人从外面抬进来一个一人来高的大水缸,放到了地心。
于静潇起身来到水缸前面,打开了缸盖,“不知圣姑听没听说过‘虿盆’?这是在古年间,一位宠爱妖妃的昏君开发出的一种刑罚。就是把人跣剥干净后,送下坑中,喂毒蛇和毒虫。”她一边说着,一边徒手伸入缸中,再抬手时,腕上已经盘了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
“不瞒圣姑,我自从被那条蛇王咬过后,便十分怕蛇。不过,直到三个多月前,我失去了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之后。这世上,便再没有我害怕的东西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轻柔地抚摸蛇体的细小鳞片,“圣姑给白煦种下了情蛊,让他忘了我。咱们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天,就请圣姑试一试,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这口虿盆。”
圣姑看着于静潇唇边淡如幽兰的笑意,却只觉那微笑比她手上那条剧毒无比的赤练金环还要狠毒,但圣姑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惧色,“于静潇,我从前怎么没发现,其实你是这么一个狠毒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