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万物生灵,雄性在争夺配偶时,都会力图展示自己最强大的一面,人类自然也不能例外。
所以,参加比赛的小伙子们都格外积极卖力,就连朗格也要下去比试个一两场。
于静潇自从入座后,便感觉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这其中,总有那么一道让她格外的不自在。
而那一道目光,就是来自现在正在进行的刀术比试场地中。
于静潇被这道极富侵略性的目光搅和得心神不宁,连朗格在自己身边说些什么都没注意到。
只是大略听到他说,他有一个正妻,两个侍妾,但加一起都没有她好看。又说,等到老头子过世后,他能分到多少多少牛羊马匹等等。
朗格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半天后,才注意到于静潇的注意力压根儿没在自己身上。
他不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在刀术比试的赛场上,正有两名武士持着弯刀对战。为防划伤颜面,武士们都会带上藤条编成的面具,所以无法看清这两个武士的容貌。
赛马会的比试也分决赛和预赛。白天预赛的部分就已经结束了,晚上进行的都是重头戏的决赛。
这两名武士一个身材颀长挺拔,一个体格魁梧壮硕,一个穿白衣,一个穿黑袍。
此时那身穿黑袍的壮硕武士正持着一把草原民族特有的圆月形弯刀,向着对手疯狂进攻。白衣武士却并不还手,只是借着精妙的步伐闲适地游走躲避。
而于静潇看得,正是那白衣武士。
黑袍武士手中的弯刀上下翻飞,攻势如同狂风骤雨,围着白衣武士足足劈砍了快一刻钟。可那疾如雷雨般的攻击,却总是在对手随意的一拨一挑间,被卸了开去,就好像重拳击在棉花上一样没着没落,让人窝火。
终于,那白衣武士似是腻烦了这种你攻我守的戏码,突然反守为攻,手中弯刀耀出灼亮的光芒,划出彩虹般的弧度,疾劈而下。那看似轻飘随意的一刀,竟将对手直接劈下了台去。
围观的人群中立时爆出了震天的喝彩声。刀术比试的最终获胜者毋庸置疑,就是那名白衣武士。
作为仲裁的贵族宣布了这个结果后,那白衣武士还刀入鞘,向着首席处潇洒地施了一个环胸礼,可是那双藏匿在面具后的眼睛,却笔直地穿过藤条面具的缝隙,直直地射向于静潇。
于静潇迎着那双有如实质的目光,只觉得根根汗毛倒竖,那感觉就仿佛被大型掠食者锁定的猎物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夜色不断加深,一场又一场的比赛项目相继抉出了获胜者,而赢家通通指向一人,正是那名白衣武士。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项,也是压轴的一项比试,圈羊。
比赛的规则很简单,骑着马的参赛者们要争抢一只羊羔,在不弄死弄伤羔羊的前提条件下,最终能把羊羔送到自己圈舍中的,获胜。
这比试听起来似乎很容易,其实却是在综合考验一个参赛者的水平。
比赛开始后,五位入围的选手悉数进场,随着三通鼓响,比赛宣告开始。
参赛者们开始对羊羔你争我夺,抢得十分激烈。可是那名白衣武士却始终没有靠前,只是骑在马背上闲适地看着其他四人争抢,不时就会把目光投向贵宾席处的于静潇。
这白衣武士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始终带着那副藤条面具,给人一种古怪而又神秘的感觉。
转眼,一刻钟过去了,场上的争夺依旧十分激烈,除了白衣武士以外的那四名参赛者已经拼尽了全力,手上的力道渐渐控制不住了,在最后一次争夺中,四人各拉了一只羊脚,谁也不松手,最后小羊惨叫一声,给硬生生地拽死了。
这一下四个参赛者都算违规,自然失去晋级的资格,所以最终获胜的竟是由始至终没动一下的白衣武士。
而且那白衣武士似乎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好像他已料定最后的结果准是这样一般。
始终观看比赛的于静潇不由得对其刮目相看,看来这人不但有勇,尚且有谋,这样文武双全的人物,只怕是有些来头的。
此时已过了一更天,赛马会的所有比赛项目已宣告结束,在负责仲裁的贵族们宣布最终的结果之前,有上百名少女进入场地,架起篝火,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仲裁的贵族宣布了比赛的结果,赢得“纳达汗”称号的胜者,没有任何悬念,正是那位白衣武士。
接下来就是颁发奖励了,赛马会的组织者们预备下了五样丰厚的礼品,胜利者只能从中挑选一样。
选择奖品十,他会拿一副弓箭,箭尖不是普通的箭头,而是用红布包裹的圆头,他看中哪样奖品,就射哪样。
若是射不中,那自然是没有资格拿奖励的。但是胜者既然能过骑射的一关,这自然应难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