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先生。”于静潇喜出望外地迎上去。
东方磊显然也是惊喜万分,他上下扫了于静潇一眼,欣喜地点点头,“看来郡主已经完全康复了。真是可喜可贺。”
于静潇已顾不得客套寒暄,直接了当地问道:“白……四王爷呢?”
东方磊“哎呀”一声,扼腕道:“王爷挂心郡主的身体,以为你还留在海边养病,现在已秘密架船出海,沿着海岸找你去了。”
于静潇愕然,“什么?走多久了?”
东方磊望了眼河岸,用手指着下游的方向,“可能才走不久。兴许还追得上……”
于静潇不等他把话说完,已经飞身上马,扬鞭催打,直朝河岸下游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不知撞翻了多少货物,惹来多少叫骂,她都顾不得了。她只知道自己想要见他,在历尽这一番生死磨难后,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思念他。
眼见着近在咫尺,她可不想与他失之交臂。现在大战一触即发,若是错过了这开战前的宝贵时间,白煦身为统帅自然不能任性地脱离战场,那他二人就不知何时才能相聚了。
“白煦,回来。我在这儿了!”她一边沿着河纵马狂奔,一边哽咽着念叨。
这一刻,她想见他的迫切,不啻于她中降濒死之前。
她的生命不多了,以后能相处的时间都是极其珍贵的,每一分,每一秒,她不想也不能错过!
沿着河岸奔行出了近半里路,也不见白煦的影子。于静潇失望到了极点,任由马儿的速度渐渐慢下。
她灰心至极地望着空空荡荡的河面,恨不得大哭一场。
就在这时,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调笑,“这位小姐,可愿意与白某人再‘私奔’一次?”
于静潇浑身剧震,慢慢回过头来,久久地凝视着那毓秀俊雅的容颜,唇角终于泛起了久违的微笑。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故作骄傲地道:“那要看你有什么本事了!”
男人故意思索了片刻,才回答道:“打鱼,采珠算不算?”
于静潇再也撑不住了,呼喊着男人的名字,直接翻下马背,扑入他的怀中。
白煦紧紧的拥着她,虽然他的神色与往常一样,风轻云淡的瞧不出异样,可他箍得于静潇隐隐作痛的双臂,却出卖了他同样激动的心绪。
于静潇经历的这一场磨难,险些让生离变成了死别,二人现在相见,各自心中早已是感慨万千。
白煦用下巴厮磨着她的发心,不咸不淡地问道:“有没有想我?”
于静潇也不矫情,用力点了点头,“想!时时刻刻都有想。”
这时,旁边传来一声突兀的咳嗽。于静潇窝在白煦怀中转头望去。竟然是数日不见的戚榕。
戚榕正摆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见到终于引起了于静潇的注意,才指了指自己,邀功般地笑道:“自军营一别,我便回到了凌同城。王爷此行南来,听闻戚某在此,因不放心郡主的情况,便特邀了我,一同出海寻找郡主。幸亏我先一步看到六殿下的飞鸽传书,知道郡主已经赶来。不然,咱们可就要错过了。”
只听他把“特邀”二字念得格外咬牙切齿,便不难想到,白煦的邀请,肯定是直接粗暴,毫不客气的。
于静潇噗嗤一笑,却没有搭理他,又转回头,埋入白煦怀中,装作没看到他。
望着相依相偎,亲亲我我的二人,戚榕露出受不了的神色,又使劲咳了咳。直至白煦一道不瘟不火的眼风扫过去。戚榕才摸摸鼻子,识相地闪远一些。
于静潇腻歪够了,抬头望着白煦问道:“你这次统兵南下,是打算开战吗?”
白煦摇头,“我这次虽帅大军前来,但主要是为了镇压叛乱。对鲜罗,只是以震慑为主,并不想开战。”他说到这,叹了一声,“而且父皇的情况很不好,此时朝中形势紧迫,我也不宜离京太久。”
于静潇抿了抿嘴,若无其事地道:“我倒不想太早回京。”
白煦闻言轻笑,“是啊。京城事多,远不如在外边自在。”
于静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出了早已拟好的说辞,“我在裕城时,见过鲜罗的大皇子。”
白煦挑眉,“哦?他正好是鲜罗国内的主战派,鲜罗之所以与我大魏生出龌龊,大半是他的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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