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出于保护于静潇的目的,也可能是不想她难做。毕竟白煦的主要竞争对手,就是白莫觞,而她和白莫觞的关系又十分微妙。
若是白煦当着她的面,毫不掩饰地设计白莫觞,只怕她心中不会好过。反之亦是如此,若是白煦告诉她,白莫觞是如何对付自己的,她也会难以接受。
所以,最明智,也最贴心的做法,就是把她排除在皇权的争斗之外。
于静潇想通此节后,心头温暖,鼻子发酸,这个男人真是变了。其实,若是他求自己帮忙,她绝对不会拒绝。
譬如说在针对白莫觞的事情上,以她和白莫觞的关系,只要她有心,就一定能刺探到一些重要的核心情报。而且以白莫觞对她的情意,她绝对能成为白莫觞最大的软肋。
可是白煦没有这样做,他在利用自己和保护自己之间,已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于静潇自认比不过白煦的谋略与机智,但还不算太笨。若她出面帮助白煦,自然是一份很大的助力。可白煦宁愿她太太平平地做个逍遥郡主,也要把她置身事外。
毕竟,在皇权的争夺路上,惊险异常,动辄便是以性命相搏的境地。以白煦的能力,也不能保证有百分之百的必胜把握。
若是胜了,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败了,也不用把她牵连进去。至少,白莫觞会看在他们曾经的情谊上,不动她分毫。
于静潇想通这些,心下已颇为动容,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这个自负又骄傲的男人,既然选择以这种方式默默地爱着自己,那她也就聪明的默默接受便好。
白煦见她用一双异彩涟涟又充满情意的眸子凝着自己,眼波流转间,端地是美不胜收!以他的定力,仍觉心神微荡,遂慢慢向她倾过身,半真半假地笑问:“昨日,本王帮了郡主一个大忙,郡主预备如何酬谢?”
于静潇脸色微红,毫不忸怩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白煦还是首次被她主动非礼,一时只觉意犹未尽,“看着这般的如花美眷,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拥你入怀,真是可惜啊。”
于静潇双腮酡红,“那王爷就早些搞定天下,到时候我自当铺下十里红妆,等你来迎娶我。”
白煦一双眸子亮如晨星,伸指挑起她的下颌,“记住你今晚的话。”最后一个字,已没入她香软的唇瓣中。
就在二人吻得忘情时,于静潇忽然听到一声稚声稚气的偷笑,吓得她一下推开了白煦。
那声笑声如此耳熟,所以她绝对不会听错……于静潇循声望去,果见小一号正在角落里偷笑。
于静潇顿觉头大如斗。但是,她又发觉到了有些不对……不管不顾自己现在的举动是多么的神神叨叨,她直接跳下床,冲到窗边,仰头望了望天上的一弯新月,又转头看了看小一号,随即又望了望月亮,如此反复了三遍……
白煦皱眉道:“你怎么了?”
于静潇伸出手指算算,又直勾勾地瞪着白煦问道:“今天是几号?”
白煦有些好笑地道:“三月初五啊。你忘了吗?前天不是才参加了三月三的宫宴?”
于静潇这才僵直地转身瞪向小一号,有些抓狂地问:“还没到十五,你怎么就出来啦!?”难不成自己见鬼的本事又长进了!?
小一号忸怩地飘到床边,怯生生地爬进白煦的怀里,“娘亲和爹爹的感情又有精进,所以我出来的时间就增加啦。以后都逢五便出。”说完,就眨巴着一双大眼,瞅瞅于静潇,又看看白煦,一脸幸福难自已的模样。
于静潇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说,以后每月的初五、十五、二十五,这小鬼都能跑出来溜达啦!
等等,这不是重点……
于静潇想起刚刚上演的那幕少儿不宜,难以启齿地问道:“你,来多久了?”
小一号捂住眼睛,只是那张得大大的指缝间却露出了一双灵动活泼的黑眼珠,“咳,就娘亲说,等爹爹来娶你那会儿。娘亲放心,我什么也没看见。”说完,既暧昧又忸怩地捂住脸,“娘亲,你们可以继续。我不介意早点降生。”
于静潇显现一口老血喷出去。
人说,教育要从小抓起。现代人甚至从胎儿期,就开始抓胎教了。虽说一号现在连个胎都没有,勉强也只能算是“鬼教”,但这教育却是不能忽视的。
她刚想端起架势呵斥自己的鬼儿子,却听白煦问道:“是小一号来了吗?”
于静潇眉心一跳,点了点头,“是,他现在就一脸不好意思地趴在你膝盖上,正玩你腰带上的玉扣呢。”
白煦低下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一本正经道:“本王一直觉得,你把本王的儿子叫做‘一号’太过草率。”
小一号闻言激愤地抬起小脸,握紧小拳头,一脸的感动与认同。
于静潇挠挠下巴,她对起名什么的,真的不在行,“一号不好吗?那叫一休吧!听起来既聪明又懂事,虽然跟个小和尚重名。”
小一号已一头抢地,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一休?”白煦皱眉,“还是太过简单。怎样也要跟姓氏连在一起,既顺口又有深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