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于静潇的脑海一下闪现出,去年自己被鬼面黑衣人围堵在暗巷中时,对方便曾割裂自己后背的衣衫,并触摸她的背部。难不成……就是为了这劳什子图案?!
当时……那面具男莫不是想拿匕首剥下自己后背的皮肉!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便忍不住浑身发抖。
白煦察觉到于静潇在害怕,便紧了紧环住她腰肢的手,凝眉问道:“你怎么了?”
于静潇浑身一震,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面具男,前朝余孽,宁妃,钥匙,祖传之物……
“潇潇?”白煦见她仍在怔怔的出神,不由低唤。
于静潇这才回过神儿来,她转头望着白煦,目光透露着一分古怪,“我觉得,我背上的图案,可能是一张地图。”
白煦微愕,他的才智比于静潇高,只是不像于静潇亲身经历过那些事,所以对这些零碎的信息不及她敏感。不过于静潇已这样说,他也在转念间想到了某种可能。
“我,我可能是……”
于静潇正支支吾吾的开口,却被白煦一下点住了嘴唇,并向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于静潇会意地点点头。
这时,马车已到达了郡主府外。
白煦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明晚想办法支走你的师兄,我来找你。”
于静潇略一颔首,随即拔高了声调,“多谢王爷相送。”
白煦也微笑着,平和说道:“郡主好好休息,其他相关事宜,交由本王处理就好。”
于静潇踏出车厢时,先一步接到信儿的小陆子和春熙等人已经恭候在大门外,他们见到于静潇下车,连忙迎上来,引她回了府。
于静潇这一天一宿已被折腾得狼狈不堪,简单洗漱更衣后,便打发走了春熙等人,自己吹灯登榻,准备就寝。
就在这时,一阵微乎其微的破空声,伴着窗子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一并传来。
于静潇现在的神经已给锻炼得极为敏感,她立时察觉到是有人来了,刚要起身,却觉有人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她侧过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楚夜枭那张阴沉的脸。
“那个四王爷白煦,就是你生辰那一晚,梦中喊出的人吧?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于静潇在对方微眯的眼瞳下,忍不住哆嗦一下,大约猜到自己和白煦今晚在马车中的对话,已被这位功力深厚的师兄听了个一字不差。
傻子都能听出来,他俩的关系大不一般。她虽然惧怕楚夜枭恼羞成怒,但又知在这种事情上,自己绝不可轻易让步,倒不如就趁此机会,将事情说个清楚。
“他对我来说,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一个人。”
楚夜枭虽早已猜到他二人的关系,但此刻亲耳听到于静潇证实,他那高大的身躯,还是些微地晃了晃。
眼见着楚夜枭眼中的狠厉之光越来越盛,于静潇开始绷紧全身的肌肉和神经,她还真怕对方一气之下拍死自己。
楚夜枭捏住床头的手指微收,坚实的木头瞬间在他掌下化为碎屑,他沉默良久,也死死地盯了于静潇良久,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声。
“算了,现在看来,即便我不在你身边,那姓白的也有能力保护你。我留在这里,我不自在,你也不自在。我这便走了。”尤其是知道于静潇心中早有他人,还这般亲密之后,他就更不痛快。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去亲手宰了那姓白的,但因为闻彩衣和于静潇的关系,他又深知这样做的后果。打又打不得,杀又杀不得,与其日日看了窝火,倒不如一走了之,来个自在。
于静潇听到对方突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吓得险些从床上跌下去。
“啊!师兄,你要走了!?”
楚夜枭低头凝着她,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来日,若教我知道那姓白的胆敢负了你,我定叫他死无全尸。”
于静潇愣了愣,鼻子隐隐发酸,一股暖流从心口漫过。这一刻,她忽然有一种,自己确实是这男人捧在手心上护着的小师妹的感觉。
她自幼没有兄弟姐妹,但此时此刻,她却真的将楚夜枭当成了兄长,一时激动,竟冲口说出一句连她自己听了,都觉肉麻的话,“师兄,若是我想见你了怎么办?”
楚夜枭高大的身躯震了震,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我的住处不会变,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于静潇立时会意,他说的是远在南方的那座山上的小屋。
楚夜枭见她点头记下,便掉转了身形,准备穿窗离去,却忽听于静潇突兀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