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险些一头磕死在围栏上。这傻子的记性眼倒好使,还惦记着自己是他媳妇这件事。
王氏听儿子还敢叫于静潇做“媳妇”,当即吓了个半死,慌忙叫傻儿子住嘴。
“她就是俺媳妇!”傻子却死不改口,还有些埋怨地说道:“媳妇,你又欺负俺娘哩!”
于静潇哭笑不得,她左右闲来无事,便出言逗他,“你只惦记着自己的娘,就不管媳妇了吗?”
傻子老实地摇头,“俺媳妇也不能随便让人欺负。若是有人欺负你,俺去跟他拼命!”
于静潇怔了怔,摸摸自己的鼻子。看来自己做人还不算太失败,还有人肯为自己拼命……话说,她本来是预备让王氏磕满二十个头再叫她起来的。现在才九个,好吧,就为了傻子的这一句话,她决定放过这王氏。之前她扇自己耳光的帐,就算了吧!
看着傻子认真的表情,于静潇失笑点头,“有你这样的傻相公也不错。行了,王氏,你带他下去吧。”
王氏如蒙皇恩大赦,慌忙拉起傻儿子,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于静潇正默默地看那对母子离去,忽听身后传来一句笑语。
“御医原来喜欢这个类型的,本王竟不知道。”
于静潇早已习惯了白煦的神出鬼没,此时听他揶揄自己,也不生气,反倒一本正经地点头,“不错。知人知面又知心的傻相公,总比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伪君子强。”
虽被嘲讽为“伪君子”,白煦依旧不以为忤,“御医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于静潇转头,回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王爷在一起待久了,自然学得到一些皮毛。”
白煦轻笑,“但愿明天的宫宴上,御医也能发挥出这般水准才好。”
于静潇愕然,“宫宴?”
“按照惯例,每一次有使节团出使归来,宫中都会设宴款待出使的使臣们。”白煦点头,复又笑得有些意味不明,“明天御医就要见到很多老朋友了,所以今晚还是不要过分贪杯,早些休息为是。”
于静潇的脑海里立时浮现出庄妃和宁妃的脸,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有些怨怼地嘀咕,“早知道就不回来了!说什么带我回家,哪里有家?分明是一个大火坑!”
她嘀咕的声音有些大,白煦听了个一字不差,遂失笑道:“本王既然说了要带你回家,自然是不会食言的。”
于静潇不解地望住他,却见白煦向后招了一下手。
“你看,本王把谁给你找来了。”
于静潇随着他的手势向后望去。只见两名中年男女正以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自己,他们双目含泪,似是见到自己十分激动。
于静潇浑身一震,隐约猜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那名妇人已忍不住低呼出声,“潇潇!你可把娘想死了!”说着,她便抢到于静潇身边,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娘?”于静潇震惊得无以复加。
那妇人捧住她的脸,泪如雨下,“潇潇,你真的不记得娘亲了吗?王爷说你两年前跌入湖水中大病了一场,之后便忘了从前的事!是真的吗?你真的记不住娘亲了吗?”
这时那名中年男子也走了过来,他虽也十分激动,但还能勉强克制自己的情绪,拉住妇人安抚道:“你别着急,孩子经历了那么一场磨难,又大病了一场,记不住我俩也属情有可原。慢慢来,潇潇早晚会想起我们的!”
于静潇此刻已彻底呆住了!她看看这对中年夫妻,又转头望向白煦,却见他正对自己点头,似是在肯定她心底的疑惑。
“娘亲……爹爹?”于静潇试探地低唤了一声。
中年男子立刻答应一声,眼圈不由得泛红。而那妇人早已泣不成声。
白煦见他们三人抱做一团,便悄无声息地退走了。留下他们一家三口在这里说话。
于静潇此时的脑子已乱作一团,她知道这对夫妻应该就是这个身体,也就是那位已经死了的阿奴的爹妈。
但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的呢?听他们也叫自己“潇潇”,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如果他们真的是这副身体的父母,那一定知道她的脸上为什么会画上那么一块假胎记!
现在,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这对夫妻为自己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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