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于静潇的眼神示意,白煦很配合地在桌上轻拍了拍,当他抬手时,整张桌子登时四分五裂!
村长立时面色惨白。他怎么也想不到,白煦这看起来文绉绉的白面书生,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
于静潇威胁地眯起眼睛,“不照做的话,就先让你尝尝这九阴白骨爪,然后再叫人踏平你这村子!”
村长此时已抖若筛糠,但还是强做镇定道:“你,你们眼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于静潇抽出匕首,向着村长的咽喉比了比,“姑奶奶就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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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静潇和白煦骑马立在山坡上,遥望村子的方向。只见全村人都拖家带口地向山里逃去,完全是一副逃难的景象。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还存在被害妄想。你好言相劝吧,他不见得听。若是你拿出恶人的嘴脸,吓上一句,那便比劝十句都管用。
白煦打趣道:“你很有当恶人的天赋。”
“这还要多谢王爷的栽培。”于静潇翻了翻眼睛。她这一路出来,净干设计人的勾当了,这恶人早扮得驾轻就熟了。
白煦轻笑,掉转了马头,“该进的心意已进了。我们也赶紧离开吧。”
于静潇应了一声,策马追在他的身后。
白煦在日落时刚刚收到翠花带来的密信,说是东方磊已经领队抵达镇子。要白煦回镇与他们汇合。所以二人骑马奔行的方向,正是回镇子的路。
现在还没入夏,未及一更,天色便已经彻底黑透。今日正好是农历十五,一轮又圆又大的月亮像一张白面大饼,白惨惨地挂在天上。
于静潇一身大红的嫁衣,在月光下看起来十分扎眼。虽然她恨不得立刻脱了这身衣裳,但奈何急于逃命,手边又没有可替换的衣服,唯有先将就着穿了。
眼见再有个四五里,便可进镇,于静潇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就在这时,远远地可见一队人马正向他们迎面行来。
于静潇眼尖,赫然望见那骑手扛得旗帜正是他们魏国使节团的旗。竟是东方磊派人来迎他们了。她不由欢呼一声,向对方招手示意。
她刚刚喊出声,却被白煦一把拽住。
“王爷,怎么了?”
白煦的面色难得地有些严峻,“本王并未叫东方先生派人出来接我们。”
于静潇不由色变,“王爷怀疑那是追兵假扮的?”
因月色昏暗,双方隔得又有些远,以白煦的眼力,也只能看出那队人马身着的是魏国的军装,至于他们的模样,却看得不甚真切。
这时,那队人马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为首的一名士兵,一边向他们摇晃火把,一边向他们高声喊道:“敢问是四王爷和御医吗?属下是王德王大人手下的施剑熙,奉东方先生之命前来迎接王驾!”
这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奔近了不少。于静潇此刻已能隐约看清对方的脸,果然是熟面孔。
于静潇虽叫不上对方的名字,但毕竟一起随团南来一个多月,使节团里的人物,多少还是能混个脸熟的。
“王爷你看,确实是自己人。”
白煦不置可否,只是依旧微眯着锐目打量对方。
此刻双方的距离已仅隔百十来米远了。
白煦忽然沉声道:“不对!有诈!”
他说着拨转马头,同时拉住于静潇坐骑的缰绳,一并向来路折返。
于静潇这会儿也有些慌神了,“王爷,怎么了?”
不待白煦答话,后方已响起弓弦弹响的声音。于静潇只听跨下马儿惨嘶,竟是被利箭射中后腿,登时马失前蹄,向前栽去。
于静潇失声尖叫,遂觉腰间一紧,已被白煦反手抱起,丢到大黑马的后座上。
“抱紧我!”白煦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于静潇惊魂未定地搂紧白煦的腰。此刻不用白煦说,她也知道这施剑熙并非好人。她一下想起,白煦曾怀疑过,使节团里有庄妃的暗桩。如此看来,多半就是此人了!施剑熙,是奸细!还真是好分辨呢!
二人座下的大黑马颇有灵性,似乎意识到了主人的危险,不待白煦加鞭,便已在片刻间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