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慢条斯理地抽出匕首,在镇关西脸上来回地蹭着,“关西兄!你这般五体投地却是为哪般呢?真是折煞小弟了。”
镇关西已吓得涕泪横流,“令狐公子,小人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您就当小的是个屁,把小的放了吧!”
于静潇用匕首拍了一下他的厚脸皮,“放屁!本公子这么位俊俏斯文、举世无双的人物,怎么会做那种龌蹉之举。再说了,谁人放得出你这么一个又大又丑的屁?”
镇关西在镇上作恶多端,镇中的百姓早都恨之入骨,但因镇关西养得打手厉害,再加上他跟县官有些亲戚关系,所以百姓们大都敢怒不敢言,吃了亏,也只能自认倒霉。
今天却见一个秀气斯文的俊俏公子当众收拾他,均感大快人心,是以围了许多人。
此刻听她说得诙谐,人群中不由爆出哄堂的笑声。
“是是是,小的胡言乱语!”镇关西一边道歉,一边扇自己的嘴巴,“求公子饶了小人吧!”
于静潇冷哼一声,用匕首在他额头上敲了敲,“本公子问你。你那同伙儿,绣娘哪去了?”
镇关西回答地无比利落,“她自打那一晚之后就走了。小的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走了?”于静潇愣了愣,随即恍然,这绣娘多半是怕她把自己出卖给马贼的事,被白煦知道后,会来找她报复,所以便连夜跑了。于静潇暗道一声,可惜!便宜她了!
镇关西听她问及绣娘,立刻很没义气地把所有恶事都推到绣娘身上。
于静潇不耐烦地将其打断,“关西兄,你欠小弟的一千两,什么时候还?”
“一千两!?”镇关西瞪圆了眼睛,随即便觉那把冰冷的匕首绕着自己鼻子打转,立时改口道:“是是是,小的欠公子一千两!不过小的现在属实没那么多钱啊!要不小的给你写欠条!”
于静潇冷哼,作势要剜他的鼻子,“公子我不要欠条。这样吧!公子就吃吃亏,剜去你的一双眼睛,割掉你的鼻子,再饶上一对耳朵。勉强就拿这些抵债吧。人说祸害遗千年!你这祸害身上的东西泡泡酒,说不定喝了还能益寿延年。”
镇关西哭得都不是调了,“公子,你是小的的祖宗,亲祖宗!这眼睛鼻子耳朵可割不得呀!小的本就不好看,割完了更没法见人了!哦,对了,小的怀里有两百两银票,公子拿去!全当先还的头款!”
于静潇不客气地翻出银票揣入怀中,总算觉得出了口恶气。随即又在镇关西那张大脸上瞄了瞄,笑吟吟地道:“本公子生性大度,既然你知道认错,本公子也不多与你计较了。恩,就在你脸上刺几个字,让你长长记性。”
镇关西不敢说不,唯有呲牙咧嘴地忍痛任于静潇在自己脸上鼓捣。
于静潇拿出随身带的银针,以及她特意准备好的不褪色的药汁,就开始在镇关西脸上题字。
只见她沉吟片刻后,在左脸、右脸和额头上都刺了几个大字。幸好镇关西的脸够大,脸皮够厚,她的几行字写下来,还蛮富裕的。
镇关西此刻已是一脸的血,所以围观的众人虽然好奇,却都瞧不出她写了什么。
正在这时,人群外响起了吆喝和叫骂声。不多时,十来个差役陪着一个官员模样的中年人来到人群中央。
镇关西一见到他,登时如见了救星一般,“舅姥爷,舅姥爷,快救救孙儿吧!”若不是此刻他的脖子上还抵着那把匕首,此刻他一定已经扑过去抱住那官员的大腿了。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都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彼此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不时还向于静潇指指点点。大都是在同情她,认为她只怕要吃官司了。
那中年官员横眉立目地瞪着于静潇,“哪来的狂徒,胆敢在本县胡作非为!来人啊!给本官锁回去。”
面对如狼似虎的差役,于静潇却不紧不慢地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递过去。
那县官看到那文书的式样不由一愣,立即命差役接过,拿在手中细看里面的内容。
镇关西趁机跪地膝行至县官身边,“舅姥爷,你可得为孙儿做主啊!”
众人见他满脸是血,模样狼狈,偌大个人冲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县官叫姥爷,不由均觉好笑。
然而那县官看完文书后,却反手给了他重重地一巴掌。这一下把镇关西和围观的人群都打傻了。
只见他紧走几步来到于静潇身边,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下官不知贵使降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这县官早在半个月前便从上级那里接到通知,说魏国的使节团要路过此地。而那文书正是他们天慈的摄政王亲批的通关文书。足以证明对方正是大魏的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