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像以往每个月圆之夜一样,早早地将春熙打发去睡了。自己独自在屋里掌了灯,等待那帮小馋鬼的到来。
就在她刚刚把点心摆好后,院子里竟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于静潇很是惊讶,因春熙已被她打发去睡下了,唯有自己出去开门。
“四,四王爷!?”于静潇瞪着门外沐浴在月光下的俊秀男子,惊掉了下巴。
“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白煦笑得温文尔雅。
这个时间,见鬼也不及见你吓人!已经见惯鬼的于静潇抽抽嘴角,开口问其来意。
“四王爷这么晚来找奴婢,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白煦看着堵门的于静潇,微微挑了眉,“怎么?不让本王进去说吗?”
于静潇这些日子被白莫觞折磨得够呛,也没心思掩藏情绪,只能愁眉苦脸地让开了路。
白煦怡然自得地迈步走进仍点着灯的房间。于静潇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提了东西。看清他手中的物件后,于静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白煦见她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看,便把他带来的食盒摆在桌上,“送给你的。”
于静潇看着满满一食盒的甜点,几欲飙泪了。
白煦的目光扫过桌上摆好的点心,落回到面色困窘的于静潇脸上,语气微讶,“原来,你有深夜独自吃甜食的习惯。”
听着对方好似发现bt的语气,于静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违心地点头,“是啊。让王爷笑话了。奴婢很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在晚上,不吃几块就睡不好觉。”
白煦淡定地倒了两杯茶,推给于静潇一杯,“那么,你就吃吧。”
于静潇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在白煦温柔含笑的注视下,从来不吃甜食的于静潇咬牙往嘴里塞着点心,甜腻腻的味道让她十分反胃,偏偏还得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因此,面容难免有些扭曲。
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白煦似乎更为享受,眼底的笑意很深,还不时地挑一两块最甜的放到她的手边……
白煦如此“贤惠”,于静潇几乎要开始认为,这厮是不是在有意折磨自己。
于静潇勉强吃下了七八块糕点后,便实在塞不下去了,牙疼地问道:“王爷,您这么晚来找奴婢,是有什么事吗?”
白煦放下茶盏,温言笑语:“来找你喝喝茶,聊聊天。”
于静潇抽着一张苦瓜脸,“王爷,很晚了。您白天那么操劳,不应该熬夜。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
对于她的逐客令,白煦充耳不闻,捻着茶杯轻抿一口,“你最近似乎与六弟走得很近啊。”
于静潇正就着茶水冲去齿间甜腻的味道,听到他的话,险些将茶水从鼻子呛出。她压下心底的慌乱,掩饰地轻咳一声,“您听谁说的?”
白煦不答话,只是淡淡地望着她。
于静潇一下想起白天与小夏子见面时的场景,当时弄竹也在。弄竹是白煦手下的人,她看出了什么端倪,白煦自然很快也会知道。
于静潇暗叹一声,本能地觉得,她和白莫觞之间的事,还是不要让白煦知道为好,便随口扯谎道:“六殿下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和奴婢这妇产科大夫走得近。”
白煦挑了挑眉,捡了一块最甜最腻的凤梨酥放到她面前,“别客气,继续吃。”
此刻,于静潇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终于知道白煦今天的来意了。
白煦与白莫觞虽为兄弟,但生在帝王之家,即是手足,也是王位的竞争者。她这个合作伙伴与他的竞争者关系暧昧,白煦自然要来弄个究竟。
面对着白煦的另类逼供,于静潇在说与吃之间艰难地选择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地拿起凤梨酥,咬了一口。
不堪负荷的胃肠终于造反了,于静潇干呕了几声,将口中的糕点悉数吐出。
白煦甚是“贤惠”地帮她拍了拍背,“这块凤梨酥不好吃吗?那就换这块蜜枣糕吧。”
于静潇瞪着那块泛着糖光的点心,胃袋一阵阵抽搐,只能面色铁青地求饶,“王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和六皇子之间,真没有什么。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白煦依旧和颜悦色,看不出喜怒,只是那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然,“普通朋友?你什么时候和六弟相熟的呢?”
于静潇算看出来了,今天不给白煦个交代,对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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