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静潇陷入思索中时,面对着刘美人的指控,庄妃却坐不住了。
“皇上,你别听她胡说。臣妾怎么会残害皇嗣!”
刘美人立刻扯住皇帝的衣摆,“皇上,是真的!今日臣妾从她的景清宫回来后,便开始觉得腹痛。一定是她给臣妾下了药。”
庄妃冷笑,“你胡说什么。今天你在本宫的景清宫,统共也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就连你喝的茶都是你的宫女自备的。你倒是说说,本宫是如何下的药!”
还不等刘美人出言反驳,一旁的宁妃忽然说话了,她几步上前扶起刘美人,叹道:“你刚刚小产,不能这样坐在地上,还是快些起来说话吧。哎呦,你腕上带了什么?硌得本宫手疼。”
刘美人立时揪着自己腕上的檀木手串,“对!对!一定是这手串!皇上,这手串是庄妃给臣妾的,这手串一定有问题!”
刚失了皇子,自己的宠姬和妃子又在掐架。皇帝白赫的心情恶劣得无以复加,只是皱眉道:“来呀,给朕验一验这手串,看看是否有问题。”
因事关皇嗣,所以这一次太医院又是全员出动的。
皇帝一声吩咐,立刻有太监上前接下手串,递给了随行而来的太医们。
太医院主事亲自验看了一遍,又让其他太医确认了一番,才回禀道:“陛下,这手串上属实涂了一定分量的堕胎药。只是这些药量能不能导致流产,臣也说不准。”
庄妃闻之色变,“不可能。皇上,这手串属实是臣妾的东西,但臣妾不曾在上边涂抹什么害人的药物啊!定是……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给臣妾的,臣妾冤枉!”
刘美人不住哽咽道:“庄妃!这手串自从我拿到手后,便不曾离身,哪有其他人下药的机会。难不成,难不成我会给自己下药不成!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却不理会二女的争辩,径直向太医院主事发问:“爱卿,你说这手串上的药量能不能导致流产。”
太医院主事如实回道:“就健康的孕妇而言,若只是皮肤上的接触,短时间来说,多半不能。但这也是因人而异的,若刘美人体质偏虚,稍有诱因,也可能导致流产。”
庄妃面露喜色,“皇上,您听到了。这刘美人一直活蹦乱跳的,今天还来了臣妾的景清宫。就算是臣妾下的药,短短不足半日,也不可能害到她!”
白赫轻叹一声,露出疲惫的神色,“罢了,即便药量不至于害她流产,但到底也是出自你手。罚你半年的俸禄,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你就在景清宫闭门思过吧。”
刘美人显然对皇上的处理不大满意,但现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的目光扫到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于静潇,便冷哼道:“皇上,还有她,要不是她玩忽其职,臣妾也不会流产。”
于静潇暗叹一声,心头有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虽明知自己不过是宁妃、庄妃和刘美人斗法中的炮灰,但孩子却的确流产了。事已至此,她无话可说。而且她心里清楚,就算自己喊冤也没用!
听完刘美人的话,皇帝冷冷地看了于静潇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既然这样,那就将她暂且押赴天牢,待事情查明之后,再做处理。”
这一日的黎明,于静潇便是在天牢度过的。昨夜的事发生得太多太快,所以她直到此刻才有时间细细消化。
对于刘美人不分青红皂白一棒子打死的做法,于静潇虽恼,但却恨不起来。回想着对方昨夜懊悔痛苦的神情,于静潇知道,她跟自己一样,不过是个受害者罢了。
她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刘美人为什么会认定,是自己谎报了孩子的性别。
她属实在白煦面前提过。但首先她说的是男孩;其次,她实在无法想象白煦跑到刘美人面前说谎的情形。
好在,皇帝昨晚没有把话说死。看他的情形,是预备要彻查此事的。毕竟,事关皇嗣,自然容不得有一丝的马虎。
现在她只能期盼,审理此案的三法司能有效率一些,尽快查明事情的原委,还自己一个清白。
但转念又一想,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正是那心机狠毒的苏宁妃,她又不免有些担忧,就怕自己这倒霉的炮灰,要升级成骨灰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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