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记得了。”谢璟澜看见了她眼底的疼惜,却仍旧笑的很是漫不经心。
他没有骗她,他是真的已经不记得他当初被西戎送到大禹时是什么时候了,那个时候的他太小了,记忆也有些模糊。
“没想到你跟四皇子走的是最近的。”姬梓昭回想着文惠的那些话,可想而知曾经的四皇子是个多么自卑和内敛的人。
“他比较安静。”
姬梓昭,“……”
这个评价还真的是……
谢璟澜顿了顿又道,“文惠走了之后,他就更安静了。”
姬梓昭知道谢璟澜说的是真的,本就内敛的人再被文惠给甩了,不更安静就怪了。
“文惠离开没多久,皇宫便起了大火,当时我都已经拉着他走到了门口,他却一把将我给推了出去,我回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在对着我笑,我想要再回去救他已经来不及了……”
谢璟澜的目光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姬梓昭想着,或许文惠的离开,将四皇子的心也一并给带走了吧。
人一旦没了心,就算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前来救我的宫人,说要带我离开,却将我带到没人的地方要杀我灭口。”
姬梓昭一惊,“禹临人?”
谢璟澜摇了摇头,“西戎人。”
姬梓昭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初西戎将谢璟澜送来禹临,是因为大皇子初初登基,西戎朝堂动荡,本就内忧自不能再引来外患,但等到西戎朝堂逐渐平稳,被扣押在外的谢璟澜,反倒就成了西戎的一个把柄。
有权能下如此杀令的人,不是谢璟澜的长兄,就是谢璟澜的母妃!
而不管是哪一个,都足够伤人致命。
“他们想要杀了我,但是他们却忘记了,西戎毒医发达,从小带我习武的师父,交给我的第一个本事就是易容,只要我想,变成另外一个人就是易如反掌的事。”谢璟澜冷冷一笑,凉薄淡漠。
“后来我遇见的那个西戎刺客,也是西戎派来杀你的暗卫?”
“他是西戎的太傅,也是我师父。”
姬梓昭,“……”
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谢璟澜的师父一定是希望谢璟澜活下去的,所以才会故意被反杀。
一个亲兄,一个生母,最后竟比不过一个没有血缘的师父……
果然,皇权之下无亲情。
“如此说来,你此举并没有隐瞒过西戎那边?”
“哪怕禹临已对外宣称西戎质子死于大火之中,但当初混迹到禹临皇宫放火的西戎探子一直不曾回去复命,大皇兄本就多疑,就算活下来的真的是四皇子,他也一定会斩草除根,除去心病。”
姬梓昭好一阵恶寒,完全想不到怎样一个人,才可以狠绝到如此地步。
姬梓昭正想着,忽然就见谢璟澜抬手抚摸向了自己的下颚。
很快,一层薄如蝉翼的皮肤,就是慢慢褪下了谢璟澜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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