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心中的愤怒被同时点燃,看着那些人一张张虚伪至极的嘴脸,她忍不得,也从未曾打算要忍耐什么。
缓缓起身,她毫无回避地面向那些将姬家踩在脚下的人,一双黑眸更是如炬般地盯视在孙云霄的身上,“姬家全部男儿死于洛邑已是不争的事实,孙大人不为洛邑一战究其是何原因,却便是如此断言是姬家拖了后腿,我倒是好奇洛邑一战孙大人究竟是亲眼所见到了什么,还是本着满脑子的幻想在这里信口开河!”
孙云霄脸色发黑,根本没想到姬梓昭敢开口说话,“姬家还真的是没有个当家的在了,就是连一个下堂的东西也敢站在这里口出狂言,质问朝廷命官了?”
姬梓昭面不改色,不吭不卑,“孙大人的教养怕也只是在这里对我一个小女子当仁不让了,不过想想也对,孙大人涉官多年却从不曾征拓过一次战场,可每每姬家适逢打了胜仗,孙大人便恨不得连夜登门拜访,只为了第二日在朝堂时,将残酷不忍的战役说的天花乱坠,以表自己如何关心战事,连如此邀功之举孙大人都做的出来,想来孙家的教养怕也是不过如此了。”
姬家打胜仗的时候,便是巴巴地跑来巴结偷到姬家的荣誉,现在姬家不行了,便是投靠在五皇子的身边,对姬家肆意踩踏,这吃相还真的是不要太难看。
孙云霄的老脸就是更黑了,站在原地气得胸口都跟着起伏不停。
赵太师咬牙瞪眼地指着姬梓昭,“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
姬梓昭眉眼冷漠地转头看向赵太师,“赵太师难道也想跟我谈一谈何为教养?不过我记得前几日在赵家门口,我已是说的足够明白,赵太师若是没听清楚,大可以前往奉天府的大牢去问一问赵家公子,我相信已是被牢饭剐掉了肠油的赵家公子,应当比赵太师更为清醒才是。”
赵太师,“……”
该死的姬梓昭,能不能不提他儿子的事情!
姬梓昭无声勾唇。
自然不能。
你们能够踩在姬家的伤口不停地撒盐,就别指望我会放过撕扯你们伤疤的机会。
别谈什么退让。
那个词,从不适合用在你们这些败类的身上。
坐在一旁的皇子们,纷纷将一双双的目光落在了姬梓昭的身上。
好奇的,震惊的,疑惑的……
比比皆是。
官家小姐他们见过得不少,可如同姬家大姑娘这般开口就怼,不但怼的理直气壮头头是道,更是还能将朝中两位要臣对到怀疑人生的……
他们是真的闻所未闻,见都是没见过的。
大殿内,一瞬间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孝昌帝微微侧过身子,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姬梓昭,“姬家大姑娘好口舌,如此的铿锵有力,连朕都是忍不住侧目啊。”
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让死一般的大殿忽然躁动了起来。
所有人看着皇上那张喜怒不定,阴晴难测的脸,无不是赶紧起身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地高呼着,“皇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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