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寻昨日还奇怪侯府里头的府兵突然来往频繁起来,说明他并不知此事,按照沈玉在侯府这高门大户中混了多年所得出的理论,东寻一个人不知,可见葭葳轩的人皆对此事毫不知情。
杨执也是有些无奈,自己这个姑爷,不被侯府里头的人待见,手底下的下人丫鬟,难免亦受孤立,别院的人就算知道药师教将要刺杀自己,恐怕也没有人愿意将这个消息主动透露给葭葳轩的人。
看来以后着实有必要在侯府中多收买一些眼线,不然府中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却一无所知,这对今后在侯府中讨生活,可是颇为不利。
念毕,杨执随即将思绪拉回到正题,问向沈玉道:“这几日一个人都没有出去过?”
只觉杨执绝非所问无由,沈玉赶忙回答道:“府中平日所需之物,总要有人出去采买,这几日出门的,应该都是专门负责这些事物的人。”
杨执沉声道:“烦请沈统领帮忙查一查,这两日出过侯府的人,无论是谁,立刻带来见我!”
虽然猜测不出杨执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沈玉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毫不迟疑,拱手道:“在下立刻去查!”
杨执转身回了屋子,手指在桌面上轻叩,陷入沉思。
到底是谁呢?
沈玉的办事效率委实颇高,没用上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带着一干下人丫鬟回来,总管侯府账目的先生吴长文,竟也赫然在列。
这些下人丫鬟虽然分属于各个院子,主子不是侯爷,就是哪房的夫人,甚至还有大小姐院子里的人,可被府兵虎视眈眈的盯着,却是没有一个敢炸毛,俱是心慌不已。
唯有账房先生吴长文还算镇定,佝偻着背,放低姿态,对杨执赔笑脸道:“姑爷,不知这大半夜,您叫我们过来有何吩咐?”
杨执挠了挠头,说道:“我这个人,有仇不过夜,当场必须给报了,在你们中间,有人想要我的命,我今晚不给揪出来,睡着不踏实啊。”
他这话一出,那些下人丫鬟们俱是骇然。
就连沈玉亦是变了颜色,心思一动,隐隐猜出些什么,旋即拿着一个本子,上前交到杨执的手上,说道:“这两日来,所有出过侯府的人,都已被押来,这上面就是这些人出府的时间以及事由,请姑爷过目。”
“沈统领考虑的周到,省得我再盘问了。”杨执接过本子,细细查看起来。
他只顾看,也不说话,那些下人丫鬟们愈发内心忐忑,终于有人鼓起勇气,说道:“姑爷,我是三夫人院子里的人,这大半夜的,您派人将我强带过来,只怕三夫人知道,会……”
话未说完,两侧虎视眈眈的府兵,刀已指了上去,厉声喝道:“闭嘴!让你说话了么!”
那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脑袋一缩,不敢再发一言。
杨执忽然合上本子,看向吴长文,说道:“吴先生,昨日晌午你出了一趟门,没用上一刻,便又回返府中,这上面说你出门是要与老友吃酒,怎么与老友吃酒,竟这么着急忙慌,一刻的功夫就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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