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令所有官兵都不由感到意外。
先前的发病者,仿佛都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就算是被砍掉手脚,亦是凶威不减,除非砍掉脑袋,抑或刺穿心脏,才算彻底死绝。
可这个壮汉,只不过被刺破手腕,怎的就倒下了?
官兵们不敢大意,一点点靠近,正想再补几刀。
却见杨执竟走了上去。
这可将官兵都给吓坏了,连忙阻拦道:“公子不可!万一这家伙没死透……”
杨执摆手道:“无妨。”
也是有些提心吊胆,小心翼翼,走到壮汉身边蹲下。
他抬起壮汉受伤的手腕,观察片刻,忽然竟是手指伸进伤口中,掏了两下。
结果还真让他掏出点东西来。
这东西只有指尖大小,通体乌黑,已然断成了半截,他掏出来的这一半,正是带脑袋的上身部分。
是只虫子。
“难道,竟是这只小小的虫子在作怪么?”
将这半截虫子粘在白纸上,他随即伸手去探壮汉的鼻息,然后将其手腕包扎好,并对其全身上下细致检查了一遍。
脉象业已趋于平和,血气亦不再激荡。
不过即便如此,杨执亦是不敢轻易下定论,随即对那些官兵说道:“还请将那几位太医郎中请来,就说我有了发现。”
一名官兵出门赶紧叫人去了。
杨执将白纸拿起来,细细地审视起粘在上面的半截虫子。
这虫子长相不可谓不古怪,明明身如蛆虫,却长了个类似苍蝇的脑袋,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它通体满是细细的绒毛,杨执实在难以将它同已知的任何一种虫类联系在一起。
不过杨执也未觉大惊小怪,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是青石镇的镇民发癫发狂,嗜血好杀,若都是一只虫子惹得祸,未免也太匪夷所思。
这虫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就在杨执思索间,太医华子业,尚元堂的老堂主祁偃,回春堂的季炀,匆忙跑进屋中。
在几人身后,还跟进来一位身着绯袍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祁偃急不可耐道:“杨公子有何发现?”
杨执将手中的白纸拿了起来,示与众人。
那个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皱眉道:“这是什么?”
杨执只看这男子一眼,便已猜出其身份。
洛洲长史苏淮安。
苏璎菱的父亲!
杨执行了一礼,说道:“这是我从发病之人的血肉中取出来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些镇民古怪病症的来源,就是这只虫子搞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