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原来的世界,有一位伟大的爷爷曾经说过,要从战略上藐视对手,从战术上尊重对手。
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什么招,接着便是。
陆仲英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笑意,说道:“听说杨兄患有肺痨绝症,却仍能抱着病体参加这场晚宴,身残志坚,委实令本世子敬佩之极。”
转而看向众人,说道:“诸位,不若就此为题,赞颂一番这位杨兄如何?”
如果说先前他还藏着掖着,没有当众表露出对杨执的敌意,那么此刻可算是撕破脸了。
没想到这个清宁候府的赘婿,竟是个痨病鬼!
许多人都流露出厌恶之色。
看出陆仲英对杨执的敌意,随即有人站起身,准备投这个小公爷所好,对杨执展开攻击。
这人看着杨执,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开口吟道:“面憔肌黄立此间,身疲骨软意阑珊。咳声阵阵惊长夜,虚汗频频湿薄衫。双目无神思旧事,唯期病去享清欢。”
这哪里是什么赞颂,分明是赤裸裸的羞辱!
陆仲英哈哈大笑,抚掌说道:“好!果然是好诗!赏!”
那人达到目的,一脸谄媚,躬身拱手,“谢小公爷。”
女宾区,叶芷虞脸色难看之极,见一旁的杨执竟未有任何回应,安静的像是睡着一般,不由气愤之极,咬着牙说道:“杨执,你死过去了!”
杨执当然没有死过去。
他只是在思索。
针对自己的正面攻势终于来了,可如何才能礼貌而又不失优雅的化解?
气急败坏,可不是他的性格。
没有搭理叶芷虞,他站起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非但没有一丝窘迫、恼怒之色,反而满脸淡然笑意。
如此映衬下,那作诗羞辱之人,倒像是个跳梁小丑。
没想到杨执还真能忍,陆仲英暗暗冷笑,问道:“杨兄,你觉得此诗如何?”
这是明知故问。
出乎众人的意料,杨执竟是说道:“好诗,未曾想我与这位兄台素不相识,这位兄台竟如此了解杨某!”
屏风那边的叶芷虞气极。
这个时候,还谦虚呢!
软骨头!
女宾区再次隐隐响起一片嘲笑之声。
苏璎菱握住叶芷虞的手,说道:“姐姐,你先别急,我觉得姐夫肯定有后招。”
后招?
他能有什么后招?
侯府的脸,都快让他丢尽了!
叶芷虞一点不信。
这时却听屏风那边的杨执忽然又道:“只是,还不太深刻,我也有一诗,不知可否一吟?”
陆仲英呵呵笑道:“尽管吟来。”
杨执搜肠刮肚,几乎将所有墨水都给倒出来了,大声道:“身病未改凌云志,壮志踌躇梦不迟。犹效左丘著盲传,亦如孙子膑能思。千般苦难皆成砺,一路风霜化成诗……”
最后他看向那作诗羞辱自己的家伙,给了对方一个不屑的眼神,紧跟着移过目光,与上首的陆仲英对视,“傲立人间风骨劲,岂容老狗来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