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还要紧吗?”她记得迟飞鸾说过,与檀宁之间纯属合作,为的是他寻名医治好她的心疾。
“差不多了,反而是心病累我变得不像我了,如今不管是心疾还是心病,都已好了。”她语带双关,眼中慢慢有了些神采。
池真真干巴巴地道:“那就好。”
当初听闻檀宁将迟飞鸾带回了明桂园居,还让她住进了池园,心里百般不是滋味,现在听闻她要走,却也没觉得心里多快活。
“真真,我本有许多话想当你的面讲,可现在觉得没必要说了,日后若有机缘,我们还会再见时,再与你同游寻乐。”
她们两个自相识以来,见过的次数并不多,但前有迟飞鸾替池真真受过,后有池真真全力相救,本该成为知心的貊,却因为有人暗中拿池家后人身份做文章,以及檀宁有意为之,竟在她们之间竖起了厚厚的屏障。
池真真明白,她原本想说的定与檀宁有关,不说反而让人心中生出感激,之前不愿见她,就是怕她真情剖析对檀宁的爱意,然后苦求是否可以将檀宁让给她之类的话,若是如上次一般檀宁恰好出现就更扯了。
好在这一切并未发生,迟飞鸾是个通透的女子,不会为了个把男人就要死要活。
不过她到底对檀宁动了心,才会想离开燕京。
她压下心中异样,问道:“你几时走,我去送你。”
“我原本想越快越好,可梅娘说此时上路便是寻死,她唠叨起来……”迟飞鸾叹气摇头,又道:“她总是为我好,适才躲在车上不肯下来,说没脸见你,可比我脸皮薄多了。”
池真真才不会怪罪梅娘,不过心中到底有些介意,因迟飞鸾住在池园,她便吩咐马车先回自己的住处,到了家门口再与迟飞鸾分开。
可巧今日是池小志从杨家进学回来的日子,两拔人在池宅外相遇,池小志跳下车便叫起来:“姑姑,我回来了,你是在等我吗?”
杨维柯不轻不重地咳了声,方才掀开帘子,池小志登时缩缩脖子,规规矩矩地扶自己的先生下车。
那日两人在裴家的后园互相讲明立场,池真真说会考虑,其实根本将与他之间的事抛至脑后。不过就算池真真心里对杨维柯无意,也没有见了就躲过去的道理,她大方地道:“烦劳杨大人送小志回来,以后定好时间我叫人去府上接他。”
“不必客气,我既收他为弟子……”后面的话却没了,杨维柯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池真真身后,那是迟飞鸾跟着她下了马车,她见池真真正与人说话,便走向跟在后头的另一辆车走去,梅娘终于肯露面,想扶她上自家的马车。
迟飞鸾转过身,见池真真看过来,便带着明媚笑意道:“我走了,离开燕京时若有心情便叫人送信来。”
若是没有送信,那便是心情全失,送与不送又有何区别。
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并不是无礼,而是带着一股子率真直接,池真真扬手示意知道了,看着马车载着迟飞鸾离去,她希望她们将来还可以再见。
杨维柯仍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池真真说道:“杨大人?杨大人可要进府里说话?”
回过神的杨维柯恢复正常,拒绝了池真真的提议,池家除了池小志没有别的男丁,他不能轻易登门,今日本是想问一问池真真考虑得如何,可没想到竟碰见了一身神秘风情的迟飞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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