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出门时父母失望的目光,以及将会面对的许多烦恼,他心中的勇气全消,尤其池真真看向他的目光中全是质疑,他更加退缩。
茶已冷,章回无措地喝了一大口,一时间心里又冰又凉。
池真真向来将他当作可以合作的伙伴,他们之间刚刚称得上是朋友,谈婚论嫁实在不合适,尤其他们是在她还是檀宁外室的时候相识的,光是想起这件事便会尴尬。
她对章回的身世也有一些了解,他是章家独子,家风清正,在工部的前程光明,想必章家人是不会乐意看到优秀的子弟同她搅在一处。
她默默叹了口气,问道:“章回,你为何想娶我?”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诚挚又饱含痛楚的目光看着她,没人会懂从前醉心建筑工事的他,见了她后便一日日放在心上,直至后来无需隐忍,他仍不敢诉说相思心意。
池真真的心亦非铁铸,被他那般看得转过头去,说道:“你回去吧,我不想再被人非议,你可明白?”
章回点点头,苦笑着起身告辞。
走入风雪前他回头又看了一眼,池真真的身影仍立在屋中,尽管她没有一口回绝,可他已经明明白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若是她爱他,那必然有勇气面对章家人的反对,可她并不爱她,怎会为了他受些不必要的委屈。
章回走了之后,池真真靠坐在椅中彻底不想动弹,阿音捧着热茶走进来道:“姑娘入宫本就累了,章先生还来惹您不快,真是的!”
“你听到了?”
“姑娘,还有我也听到了。”金莺背着双手也走进来。
看来两个丫头都知道了,她放下捂着脸的双手,接过茶水轻轻啜了一口,问道:“你们想说什么?”
阿音一本正经地道:“咱们想什么不要紧,要看姑娘怎么想。”
金莺直接了当地道:“看他走时的模样就知道没戏!”
被她说中了,池真真勉强扯动嘴角,问道:“我这几日总觉得身边跟着的人变多了,有些人还是熟面孔。”
金莺一脸高兴地道:“叫姑娘发现了,我就说嘛,您不可能看不出来。”
看来她猜得没错,檀宁还同从前一样,让手底下的人跟着她,可这算什么!
池真真眉头微微拧着,总不能跑去质问檀宁,那样才是如了他的意。
阿音却有正事要说:“今日姑娘不在家,裴家派人送了年礼来,还留了帖子请您过府一叙,另有一位余夫人也叫人送了好些东西,您看咱们如何回礼?”
她回燕京的事也告知了方映画,该当亲自上门一趟,至于余家,池真真在心里翻捡许久,终于想起是谁,唐桓曾拜托宣武侯夫人照应她,那位夫人的妹妹便是余夫人。
原来是她,池真真还记得她家中一嫡一庶两个女儿,当日为了其中那个叫余慧的女孩儿,池真真曾托请凌仪华请宫中太医出手,为余慧诊治,后续如何她却不曾关注,想来是帮上了忙,不知另一个女孩儿余婉是否受到惩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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