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整个人间都乱糟糟的,大有天界不动手,人间自己都会将自己玩死的样子,好好的一个春节,都没过安生。
今天是初三,秘密回京履职的各路行军大总管,今天都要在皇家修真院修士的保护下,秘密返回驻地。
天刚亮,赵子安就换好了便装,敲响父亲的房门,向他告别。
门开了,赵先奉似乎早已不复往日神采,头发白了,精神也有些萎靡。
作为武将世家,世代镇守娘子关,赵先奉的房间装饰风格很粗犷。
卧房宛如一个巨大的作战室,有一个巨大的沙盘,架子上挂着好几幅巨大的舆图,房间内还有两排兵器架子。
光是宝剑就有十多柄。
林林总总的武器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十样。
在书桌两侧各有一套盔甲用木架撑起来,一套是防御力很强的光明铠,一套是重骑兵的黑铁重甲。
赵子安进来给赵先奉请安,见父亲精神不佳,有些担心的道:“父亲,你的脸色不太好,边关有孩儿镇守,你无须担心的。”
赵先奉看着自己最出色的儿子,轻轻的叹了口气。
道:“子安,你回京三日,大半时间都在宫中与陛下、太子殿下商议军情,刚回府就要离开,为父还真有些不舍。”
赵子安道:“子安也想在府中多住些时日,可是如今边关战事一日三变,玉门关外的天界大军,又开始叩关了,子安乃是镇边大帅,自当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待子安扫平强敌,自当会来侍奉父亲。”
赵先奉是行伍出生,自然知道行伍人的职责。
这一次赵子安离开,再想回来就难了。
春天一来,冰雪融化,天界三路大军一定会疯狂进攻各处边关要塞。
玉门关是整个人间的信仰之所在,在百姓中的重要程度远远超过娘子关与山海关。
一定会是天界主攻之所在。
也许这是他们父子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想到这里,赵先奉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赵子安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他心中虽然也知道自己这一去,此生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父亲。
但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怯懦。
他必须坚强。
见父亲叹气,赵子安道:“父亲,子安待会儿就要返回玉门关,父亲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赵先奉道:“玉门关依托摩天崖与摩天岭,其防御远远高于鹰嘴崖,如今又有黑火武器,天界大军想要攻破玉门关,绝非易事。
如果不出意外,坚守一年半载绝不是问题。”
赵子安点头道:“父亲所言甚是,幻影虽然用兵如神,但这种攻坚战,兵法韬略用途不大,玉门关乃天下第一雄关巨隘,子安有信心可保三年不破。
可是,娘子关与山海关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娘子关,年前大战,燕云数州之地,尽落天界之手,数百万披甲将士命丧长城关外。
如今娘子关军事力量颇为虚弱,陛下已经命我从玉门关抽调六百万将士驰援娘子关。
哎,我担心的是,就算从玉门关抽调六百万将士过去,娘子关也坚守不了多久。
一旦娘子关被突破,山海关防线后方受到严峻威胁,也必定崩溃。
未来还是要做好在中土内陆打持久战的准备。
不过很奇怪,我在宫中看了一份纵深防御图,陛下将主要兵力都放在了黄炎河以南,在黄炎河以南的徐州一线构筑了防线,黄炎河以北的京城,河北,晋中,鲁地,甚至中原,都没有像样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