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念头倒是跟犬子有异曲同工之处。”郎翌宁打蛇棍上,直接将话题带偏了过去。
“你儿子郎晔?他也是这想法?”汤圆帝一想到跟郎晔初见的场景,兴致一下就上来了。
魏弘和许恒互视一眼,又都转过头去。
“呜呜呜......老丁头你不能这样......呜呜......我不要跟你走——”屋里又传来宁悬心委屈至极的哭声。
“这是死了?”许晖一脸地不在意,仿佛死的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许恒神情凝重:“听动静怕是不太乐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坦然,老丁这次怎么也算是为你挡了一劫。”
“多此一举,也就是看你面子,不然孤早砍了他脑袋!”
“都过去这么久的事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他当时也是身不由己,你难道不清楚?”
“每个人感官不一样,你能忍不代表我能忍。”
许恒有点于心不忍:“你是一国之君,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他现在已然快要丧命,你还是不肯原谅他?”
许晖一脸烦躁的模样:“啊呀,不要再跟我提这老太监了,烦死了!要不说还是你适合这个位子呢,起码比我心胸开阔......”
“这能一样吗!”许恒还是有点不适应亲弟弟句句甩锅的言论,眼睛止不住地瞄向一旁的老魏和郎翌宁。
“那我管不着,你们去看那老东西吧,我回去找郎晔聊聊去,这小家伙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魏弘显然有话跟恒王单独谈,急忙眼神示意郎翌宁跟上去陪驾。
许恒努力了半天,还是没能让弟弟放下自己老伙计的成见,神情有点恹恹,强自撑起精神对着汤圆帝离去的方向喊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烦你该烦的去,少给我添堵!”许晖充满怨气的话飘了过来。
郎翌宁赶忙躬身抱拳道别,追了上去。
“哎——这小子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还是如此胡闹。”许恒无比头疼道。
魏弘眼观鼻鼻观心,淡淡地来了一句:“陛下仁孝,乃至情至性之人,但的确不适合陛下的位子。”
许恒眼角微抬:“国公爷虽为三朝重臣,但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明白为好。”
魏弘深深地弯下腰去:“请恕老臣僭越。”
“起来吧。”许恒眼眸中精光闪现,魏弘自称“老臣”,还用了“僭越”一词,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随我进去看老丁最后一面,你们也好些年不见了吧。”
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魏弘此刻却是一脸板正,说话也同样四平八稳:“已有八年未见。”
“八年了,当真如梦一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这一步是哪一步,两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但谁也没说破,毕竟时机还未到。
许恒刚抬起脚步要进屋,宁悬心跟踩了电线一般窜了出来,两手捂住耳朵,不停地叫嚷:“我不听、我不听啊!”
许恒差点跟她撞到一起,魏弘本来已经横臂准备拦住来人了,看到是宁悬心急忙收住了手。
“啊哟,对不起对不起,许叔您好,许叔再见——”
看着如脚踩了风火轮一般溜走的小丫头,许恒满脑袋地雾水:“这孩子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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