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翔双手举了起来,表示已老实,求放过。
郎晔也不是无故开喷,实在是被一再打断话题有点不耐,再者想到那位宅心仁厚,又极具政治远见的公子扶苏被一纸假诏而蒙冤殒命,心里就没来由地难过,要是由这位深受爱戴的温润公子继位,别说秦不可能二世而灭,大华夏整个历史都得重写!一群没脑子的也不用脑子想想,千古一帝若有意排老十八的小儿子,还能给他起个那么随意的名字,叫“胡猪”?
“翟叔,我不是故意撅你,实在是你的关注点有点偏。大秦横扫六合、平定寰宇,还制定了当时相当先进的政策制度,无论按哪种角度来说,这也是一个盛世的开端,可偏偏出了意外。秦二世继位短短三年,秦就亡了。”
“就三年?”魏弘满脸不可置信。
在郎晔心里,封建社会历史上真正能称得上千古一帝的只有始皇帝一人而已,其他无论哪个都得往旁边站站,所以对秦朝历史还看得挺多的:“秦始皇从筹谋六国开始,到用十年把他们全部打下来,大约花了二十五年时间,真正称帝的时间大约为十二年,而他小儿子继位亡国仅仅只用了三年。”
魏弘嘴巴张得老大:“你这讲的也太离谱,这二世是突然暴毙了还是被灭的六国联合起来围剿了?如此基业短短三年说没就没了?”
翟翔曲臂托腮:“我也觉得有问题,这是小晔你讲的故事吧,现实当中定然不会发生的。能创下如此伟绩的帝王,在位十二年会没有把那六国余孽清理干净?小儿子就算暴毙,也不至于后继无人啊。”
郎晔摇摇头:“不不,你们又跑偏了。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只告诉你们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二世没有暴毙,是扶他上位的手下杀的,而且六国残留势力虽然还存在,但早已形成不了有效威胁,秦的灭亡是命中注定的!”
“这手下自己要篡位!”魏弘一拍大腿大呼小叫道。
赵高篡位?你说李斯我都信,这货连根都没有,篡位玩个坤啊?
“手下是宦官,篡不了位!而且这根本不是我要说的重点,你们就不关心这么强大的帝国是怎么亡的吗?”
现场四个人同时眼睛射向郎晔。
郎晔清了清嗓子:“二世继位后,担心自己继位不正,于是大肆屠杀了宗室皇子公主几十人,也把始皇帝的亲信大臣杀了不少,株连的更是不计其数,事情传开后,群臣人人自危。他还不顾当时民生,征召大量百姓修建大型宫殿,给不出工钱口粮,就下令各郡县往都城运送,关键是运送人员的口粮都得自备。”
“嘿,这孙子行事哪有个帝王样子?”
郎晔没理魏弘的插话,继续道:“这只是其中一例,其他的不胜枚举,如此赋敛越来越重,征兵徭役更是没个歇止,所以有股情绪渐渐被点燃起来了。”
翟翔和魏弘对视一眼,知道戏肉来了:“有人造反了?”
郎晔默默点头:“被强行征召徭役的人里面有两个人因为下大雨误了规定期限,按当时二世的脾气,肯定是要掉脑袋的,既然结果已经可以认定,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两人揭竿而起直接反了。”
“这就反了?就俩人?”魏弘宛如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般,脸上满是戏谑。
郎晔眉毛扬起,瞥向老魏:“就俩人,你是不是看不上?”
“谈不上,两人能成什么气候,还没起势呢说不定就死于非命了,真当造反这么好造的?”魏弘还真有点瞧不起这种轻易说造反的人。
郎晔笑眯眯道:“巧了,他们也听到了跟你老魏差不多的评价,所以他们回了一句很经典的话。”
养文沁听故事入神了:“什么话?”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