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桧诧异地指了指自己:“我?”
“废话,不是你还是别人?快出来,别逼我在这里动手!”
这是随机的,还是自己被有心人发现了?肖桧心里直犯嘀咕,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出牢门。
衙门大堂,刘三看着虎视眈眈地一众皂吏,心中的疑虑更甚:“郎翌宁呢?我要见郎翌宁!”
“郎大人这么忙,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四周的皂吏一拥而上,棍棒齐上,将刘三和肖桧两人揍得狼狈不堪。
刘三毕竟是军旅出身,对于这种程度的伤尚且能够忍受,要不是身上的镣铐,这些人他片刻之间就能全部搞歇,只是满肚子疑惑快要把脑子涨坏了,他娘的还真是什么都不问就打?
肖桧是诚王府首席谋士,向来只有折磨别人的份,自己哪受过这种罪?被打了一会后实在受不了,冲着旁边一个没有动手的皂吏一使眼色。
这个皂吏装作没有看见,过了一会后才走上前开口道:“诸位兄弟差不多得了,赶紧送回去,我们还等着下一拨呢。”
“也行,这老家伙好像不太抗揍的样子,换一拨就换一拨吧。”
肖桧感觉自己身上到处都疼,听到这话长舒一口气,却不敢和对方对视,默默把掉下来的一颗门牙含在了嘴里。
待刘三和肖桧两人被送回牢房,刚才发话的小吏突感腹胀,急急地跑去茅房了。
郎府,郎晔正一脸无奈地扒拉着碗里的饭粒,桌上的三道菜没一样合胃口的。
“你这什么表情,饭也不好好吃。”儿子虽然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了,但郎翌宁想骂自然不会客气。
郎晔筷子指着眼前的菜:“这个盐放少了,那个有点生,还有汤,这是泔水吧?”
“泔、泔水?臭小子,你……”
“你别发火,我难道说错了?这肯定不是小蔓烧的,哪个王八蛋这么浪费食材?”
郎翌宁二话不说,一个巴掌直接将郎晔的脸拍进了碗里。
“你老子我烧的,你再说句不是听听!”
郎晔缓缓抬头,脸上全是饭粒,笑嘻嘻道:“原来是老爹的手艺,嗯,还是挺别具一格的。烧得挺好,以后别烧了。”
郎翌宁为之气结,这倒霉孩子!小蔓陪同上官盈去找魏弘了,家里就自己和儿子两个人,想着随便对付一口得了,郎晔对吃食这么精通,想来自己作为他老子水平也不会差到哪去,谁知道却得到了郎晔如此评价。
郎晔刷刷两口扒完饭,菜是一口没动:“我吃完了,老爹您慢慢享用。”心里直呼:再忍两天,马上就解放了。
郎翌宁刚想骂,享用你个头,我难道不知道不好吃?
突然一个小吏跑了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郎翌宁脸色凝重:“盯着他,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要干什么。”
看到郎晔快要走出门了,急忙叫住:“你回来。”
郎晔脚步一顿,一脸懊丧的表情在转身的刹那立马换上笑容:“爹你还有什么吩咐?”
“这两天不要到处闲逛,可能有事发生,你在家安分点。”
这怎么行?我还有一堆事要做呢。郎晔急忙问道:“什么事?”
现在衙门里鸡飞狗跳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这小子给上官盈出的主意,郎翌宁定了定神,决定告诉他实情:“反贼里面有条大鱼,应该是诚王府的。他买通了衙门里的一个皂吏,这两天应该会有所动作,你小心点。”
郎晔不屑一顾:“他自己还在牢里呆着,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突然又反应过来:“老爹你是故意的?打算把那些暗中的势力挖出来?”
思路这么敏捷,这儿子真的这么妖了?郎翌宁点点头:“你知道就行了,照顾好悬心,别多事。”
让自己当心就行了,照顾悬心是什么鬼?小辣椒那身手还需要我照顾?郎晔满口答应,一溜烟跑了。
回到牢房的刘三和肖桧都没有说话,对手下的恭维置若罔闻。
刘三屏退众人,轻声问道:“七爷,这事太诡异了,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
肖桧一口吐出嘴中的血沫,一脸的恨意,阴森森道:“不管他们要干什么,老夫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刘三看着他缺了一颗门牙说话漏风的样子,有点想笑又有点心惊:“七爷有什么需要属下做的,尽管开口。”
“等着吧,有你出力的时候。”说完这句,肖桧不再言语。
两天后,先前被送进高等牢房的几个人都被送回了原来的牢房,自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无论这几人如何斩钉截铁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但根本没人相信,被打的自然义愤填膺,更多的却是沉默不语。刘三自是了解这是郎翌宁的阴谋,但也不知怎么解释和劝说,索性也不管了。
自这几个人被送回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被带走审问和殴打,刘三终于醒悟,南安怕是出事了,眼睛看向肖桧,发现他果然脸上布满了阴森的笑意。刘三不由打了个冷颤,这扫把精还真弄出事来了?他如何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