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还以为骨头有多硬呢。”张永不屑道。
朱辰敢怒不敢言,你牛你咋不试试?整整十息,每一息都能清醒地感觉到自己距离死亡越来越近,数着拍子等死,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是何等折磨?朱辰现在是真的后悔,既恨柳士元又恨自己,心中的贪念终于酿下苦果。
郎晔冲着张永抱拳:“张大哥,秦氏就拜托你了。”
张永回礼:“少爷客气了,职责所在,我即刻就去。”
秦二母亲的问题解决了,可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没有落网呢,郎晔仍不敢靠朱辰太近,谁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凶器?自己可没有小辣椒的身手。还没待发问,宁悬心早就忍不住了:“你老实交代,姓柳跑哪去了?”
“跑了?没可能啊。”
宁悬心脸色一沉:“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女侠,女侠饶命,这我真不知道啊。”看着宁悬心举起的银针,朱辰胆都快吓没了。
“悬心,不要吓他了,他不知道。”郎晔看得明白,朱辰已经认罪,现在正是需要立功减罪的时候,没道理还帮柳士元隐瞒,看来是的确不知道。
宁悬心恨声道:“那这姓柳的跑哪去了? 难道的确是他奸杀了柳洪小妾,畏罪潜逃了?”
柳洪小妾死了?朱辰显然刚听说这事,但仍非常肯定地说道:“肯定不是他,你们弄错了。”
郎晔和宁悬心同时抬头:“什么意思?”
朱辰吓得后退半步,嗫嚅道:“柳士元不能人道啊,怎么可能奸杀妇人?”
郎晔震惊了:“什么玩意儿,不能人道?那他发什么神经要绑秦氏?”
朱辰瞥了一眼宁悬心,小声道:“他那话儿不行,碰到女人就会一泄如注,没法房事的。”
即使声音再小,宁女侠怎么可能听不到?这么劲爆的消息登时让她羞红脸转向一边。
郎晔:“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朱辰尴尬道:“小的平时和柳少爷走的近些。”
“哦?近到这种私密的事情你都知道?”
朱辰突然灵光一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少爷,我可能知道柳士元在什么地方。”
郎晔神色一凝:“在哪?”
“就在柳府。”
宁悬心反驳:“不可能,柳府所有房间都已检查,柳士元根本不在。”
“柳老爷房间的密室呢?”
“还有密室?他躲密室里干什么?”宁悬心愣了。
“他、他的癖好有些、有些独特。”朱辰有点不好意思跟他解释。
“什么癖好?”宁悬心还是很好奇。
郎晔自然知道这是生理缺陷带来的病态心理,通过偷窥来获得满足。脑海中把整个脉络梳理了一遍,打断宁悬心的问话:“女孩子少打听这种事,朱辰你知道怎么打开密室?”
朱辰用力点头:“我亲眼看着柳士元打开过。”
郎晔伸手指着他,果断道:“要是帮我们抓到柳士元,我记你一功。”
朱辰脸上仍然肿胀,但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多谢少爷,小的定竭尽全力!”
宁悬心兴奋起来:“我们现在通知郎叔去抓人吗?”
“不行,现在没有证据抓柳士元。”
“他不是现成的证据么?”宁悬心指着朱辰道。
郎晔看了一眼朱辰,摇头道:“让他作证会坐实他绑架的事实,我爹不会放过他的。我说过如果真找到柳士元,朱辰当记首功,所以这事不能让他牵扯进来。”
“那不是便宜他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郎晔想到朱辰脆弱的心理状态,还有刚才刺向自己的匕首,方向绝对不是冲着要害去的,确定道:“一时糊涂罢了,他本性不坏的。”
朱辰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此刻心中真正是悔意冲天,抬起右手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撩起袍子跪倒在地:“小的利欲熏心,监守自盗绑走秦氏,还意图挟持少爷,已是犯下大错。少爷宽宏,不欲计较,小人铭感五内,却不能不自知,朱辰愿意指证柳士元,也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宁悬心不解。
“别叽叽歪歪的,给我站起来!”郎晔最烦古人这种动不动就跪倒的习惯。
朱辰兀自跪着不肯起来,宁悬心不耐烦道:“让你起来就起来,没长耳朵吗?”
朱辰立刻起身站到一旁不说话了。
郎晔看了不禁莞尔。
“你傻笑什么!”
郎晔哑口无言,这丫头怎么这么大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