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听不到任何声音,视线也仿佛被隔离,看着那一具具被打捞上来的尸体,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恐惧过。
沈宁苒跟着快步走过去,担忧地看着蒋黎,随后又把视线转向薄瑾御,只见薄瑾御也是神色凝重的摇了下头。
沈宁苒呼吸微窒,不敢置信地睁着眼睛,一眨不敢眨。
宴迟真的已经……
蒋黎跪了下去,看着白布,她表情痛苦地颤抖着,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她像是鼓足了勇气,抬起手拽住白布的一角,一点一点扯开。
她麻木地睁着眼睛,心里拼命地祈祷,白布被扯开,露出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容,这人是开车的司机。
蒋黎狠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膝盖一点一点地摩擦着地面来到另一块白布前,用力地掀开,依旧是一张惨白且陌生的脸。
看向最后一具尸体,蒋黎不知道当时宴迟的车上到底有几人,而此刻已经打捞上来了三具尸体,恐惧不断地被放大。
司机和另外一个人身上都不见伤痕,但他们都死了。
而宴迟身受重伤……
想到这已经不敢再想下去,极度不安感像是要吞噬掉蒋黎全部思绪。
她爬起来,又蹲下身子,颤抖的手握住最后一块白布的一角,她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断地劝告自己,试图麻痹自己,用力的扯开白布。
看到白布下那张惨白的脸时,蒋黎用力地闭上眼睛。
白布下的人是宴司州!不是宴迟。
此刻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死的三个人中没有宴迟。
可车上大概总共四个人,其中三个都已确定死亡。
所以即使没见到宴迟的尸体,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蒋黎捂住脸,眼泪止不住地从指缝中滑落,四个已经死了三个,他们打捞了四个小时,还没找到宴迟,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
蒋黎闭着眼睛,铺天盖地的绝望几乎要将她压碎。
宴司州的死讯很快传了出来,夏绣云把孩子送回家里,和宴衡急匆匆赶到时就看到宴司州冰冷地躺在那里。
宴衡的大脑几乎是瞬间陷入一片空白,踉跄着往前走,扑到宴司州身边,宴衡的眼睛里一片浑浊。
他的儿子……死了……
他不敢相信,哆哆嗦嗦地伸出手触碰到宴司州早已冰冷的脸,宴衡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就那么死了。
宴司州是他最疼爱的儿子,是他唯一的继承人选,而他此刻就这样安静地躺在这里,再也不会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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