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看到的那位只有夫子陪伴的学子,主动上前打招呼,让他有点惊讶。
“我叫王清晨,生于景佑四年,不知兄台多大?”
“吾名张印,生于景佑三年,却是比你上大一岁”
现场就他们两个年龄相仿,所以一下便聊开了。
掌印,倒是个好名字。
张印个子比他高上一些,长得有些黑瘦,看上去很是硬朗,应该是个有真才实学的。
直到太阳升起,王清晨数了数在场人数,果然不到一百,甚至不到六十。
最多的还是县学,陆陆续续又来了十来个。
汉江学院也增加的七八人,青山学堂倒是一如既往,其他村镇学堂也是如此。
时间到达辰时。
他们便开始入场,检查学子案牍。
不过考试现场并不在大堂之内。
衙役将他们带到一个类似接待室的地方,不过凳子有限,王清晨抢先占了一张。
坐下才发现大家都没有坐下的意思,只有张印和他一样坐在一旁。
其余学子都是在屋里碎碎念起来,甚至一边踱步,一边诵念,还有向诸天神佛敬拜的。
“真有意思,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
张印小声鄙视一番,很快被淹没在诵念之声中,消散不见,只有王清晨听得分明。
“贤弟坐的安稳,想必有些把握?”
“随便试试罢了”
王清晨想往旁边挪挪,但是张印却是已经靠拢上来。
“我听说县令治的是《诗经》,你可以在这方面多用用功”张印小声说道。
“哦?刚才张兄不是说临时抱佛脚,徒做无用功吗?怎么临时劝吾”王清晨反问道。
“没意思,这都不上当”张印兴趣缺缺。
没想到这还是个腹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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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晨自然不会上当,毕竟看其和其夫子的穿着,想必和他一样都是小镇做题家,哪来的小道消息?
他又怎么会上当。
前世他的反诈意识那可是最顶级的。
“对了,你会作诗吗?据说院试诗作写的好,很容易被县令敲定,
我前不久刚刚做了首好诗,要不我念给你听听?”
张印可能实在无聊,继续上前搭话。
这么老实的面容下,藏着的不是应该憨厚朴实吗?性格怎么这么跳脱?
他不理解。
“对了,刚才和你一块来的是你的夫子吗?”打断了他的施法,王清晨主动出击。
“是也不是,那是我爷爷,也教我念书,所以也算是我的夫子”提起爷爷他倒是正经了几分。
“那你这次有把握吗?”
“我爷爷说我只要不出现大错,肯定能高中”张印倒是信心满满。
看着屋子里的众人,这些人欠缺的或许就是这家伙的自信吧!
张印正要说什么,屋子里却是一静,原来门外有衙役走了进来。
“保持安静,现在叫到名字的随我来”
“谁是孙涛,雷佳凭”
“我”
“这”
声音好像两只被揪着脖子的鸭子一般,战战兢兢,童生试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王清晨和张印都没了谈话的兴致。
屋子里的人都趴在门口朝外看,祈祷下一个不是自己,或者下一个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