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吃春饼。
软韧又筋道的薄饼卷着头茬的韭菜与豆芽和鸡蛋混炒出来的合菜,满口都是初春的味道,鲜!
在谢家,在云大厨的掌勺下,春饼当然不能只裹素菜,于是如京酱肉丝、猪头肉、烤鸭这样的食材也被包进巴掌大的春饼里,诱惑大家吃了一张又一张。
做的多,给江家送了点。
黄婉尝过便叹,“春饼年年吃却尽不如你家做的味道好,花样多。也就你家现在没摆摊了,要不大家伙都别在家做了,全去摊子上买得了。”
真会夸人。
云浅溪笑得花枝乱颤,“哪有那么夸张,吹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然后扭头就做了猪头焖子送过去。
所谓“吃猪头肉抬龙头,吃出一年好兆头”,卤煮过的猪头肉毫无油腻腥气,只有深深的卤肉香,而且口感独特,咬下去更多的是胶质饱满的感觉,配上蒜酱一起吃,简直是下饭神器。
私塾跟书院一样,秉持上六休一的规矩。
今年二月二正好踩在休息日上,于是小文在家猛吃猛玩一天,隔天就要上学去了。除却谢枭寒,全家的人都去送他上学,晚上还一起接他回家,惹得他的同窗们既羡且妒。
“谢枭文,你家里人好疼宠你!”
“是呢,我爹从不来送我,妹妹更不肯来!”
“我也是……”
谢枭文在同窗们的嗷嗷声里,把腰背挺的愈直了。
当然他也知道全家送他上下学的真实原因——嫂子没事干无聊,拉着大姐一起,可儿觉得有趣于是跟上。
果然,不出三天,嫂子没了兴趣就不再送他了。
要云浅溪说,这有点冤枉她了。
她之所以不去,是因为发现了一些情况,比如——大姐什么时候跟元先生认识的?两人为什么会相视而笑,一副很有默契的样子?这会显得她很呆啊!而且问大姐她却咬死不肯说。
哼。
云浅溪扭头跟谢枭寒分享了这个八卦,“我觉得大姐跟元先生有情况!”
谢枭寒对此事持无所谓的态度,“元先生丧妻,大姐丧夫,两人生出情愫没什么大不了的,估计还只是朦胧好感,再说吧。”
没错,他坚定的认为钱达死了。
云浅溪点头,“确实,虽然前面那段婚姻不好,但也不至于因噎废食,任凭大姐心意来吧。”
但她绝不会再去当电灯泡了!
不再出门的云浅溪窝在家里琢磨,以后开店要卖点什么?
出门的谢云英除了接送孩子上下学,就是做衣裳。毕竟春衫目前一人只做了一套,总得再做一套换着穿,然后天就热了,该做夏衫了,且有的忙呢。
她便把女儿拘在身边,给她帮忙顺带教导女红之事。
时下的女孩基本都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可儿在舅家被养的很好,逐渐从原本的怯懦恢复本性,竟是比小文还野三分,爬树掏鸟窝,趴地打石珠,仗着女孩发育比男孩早,把一条巷子里的男孩揍了个遍当上孩子王……
斑斑劣迹,叫谢云英提起来头就痛,恼得骂她,“可还有个女孩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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