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本该日光明亮。
且今早观天,分明是万里晴空。
不想午后变了天,铅云汇聚愈发低垂,叫日光难透。
不过昏暗的天色挡不住云浅溪的好心情。
她走在谢枭寒身边,一手跟他相牵,另一只手随便甩动,彰显出雀跃的心情。
“我得了好重一个荷包,还没来得及细看有多少,不过肯定很多,方闻鹤还是很大方的,想想跟他的几回交际,我赚的都不少。”
感觉他有点像天使投资人。
还是不求回报的那一种。
多好的人啊。
云浅溪快乐的畅想,嘴上叽叽喳喳,想到什么说什么。
直到嘴里出现一点突兀的凉意。
活泼的声音没了。
云浅溪身子都僵了下,脑袋里产生个可怕的想法:不会是嘴张的太大,头仰的太高,接了鸟粪吧。
呕!
好在她及时清除了这个恶心的念头,抬头看天,原来是下雪了,怪不得有些冰凉。
还好还好。
起初不过是像上次初雪时那样的盐粒子,但不过须臾,盐粒子就成了六角雪花,接连不断的飘落,很快落在地上就不再化成水而是能积攒下来了。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初雪呢。
上回那场雨夹雪不算!
云浅溪玩着雪花,扭过头霸道的跟谢枭寒宣布,然后就见男人伸着手在接雪花。
雪花片片落在那只大手上,又被手心的温度加热化成水。
而男人的脸色如雪水一般沉静。
云浅溪安静了下,旋即说起方通。
说他的长相,说他微弱有点可笑的为难,说他的大哭。
“你没见他,长得比你还壮一圈,浑身大肌肉跟搞健身的一样,哭起来真的叫人有点没眼看,有点想笑。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啦,就是很不搭的感觉。”
“唔。”
云浅溪故意将语调上扬,把事情说的有趣,但回应她的是低低的一个字。
她就不再言语了。
雪花越飘越大,越飘越多,离家还有一段距离。
云浅溪环顾四周,行至深巷,从空间掏出把油纸伞,撑在两人头顶,抵挡冰凉的雪花在头顶肩膀的堆积。
怪冷的。
“我来。”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枭寒将伞接过,好叫她不必费力举高,又将伞悄悄偏移,多遮蔽她那边。
二人一路进家。
家中只有鸡坚强“叽叽”两声,权作迎接,小孩是不在的,一想便知是在江家。
两人都未在意,只说晚饭的事。
然而云浅溪做了一上午菜,虽然有灵泉水撑着,身上并不疲累,但精神上一点都不想做菜了。
谢枭寒心情不佳,同样不想弄。
于是一拍即合,下点面条完事。
面条下好,喊小文归家,饭毕洗漱,各回各屋。
按照惯例,云浅溪应该掏出银子数一遍入账再收好。
但今天她没这样做。
然而把谢枭寒按倒,整个人压在上边,捏着他的脸,恶声恶气的逼供。
“说,到底怎么啦?蔫头蔫脑的,都不像你了。”
“没……”
“有事。”
云浅溪手上的劲愈发大了些,眼睛紧紧盯着身下的男人。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男人沉默片刻,并不在乎她这点重量,带着她坐起,把她安放在自己腿上,又把捏着他脸的手挪下。
云浅溪也不在意,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