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中间芯烫,慢些吃。”
雨水顺着青瓦滑落,在屋檐下形容一道珠帘。
一家三口就着雨帘吃烤红薯,热气蒸腾,也不觉得冷了。
何福生就是这个时候来到的。
他搬了十板豆腐送进灶房,然后扯下斗笠和蓑衣进屋,一边将手里的篮子搁在桌上,一边打趣。
“你们一家子的日子倒是舒坦。”
“吃红薯。”
谢枭寒扔个红薯过去堵他的嘴,随口问篮子里是啥?
何福生一路过来被冻狠了,也不嫌红薯烫,剥了皮几大口就干掉一个。
肚子里有了热食,立时舒服许多。
“老太太腌的芥菜疙瘩,非叫我带些来给你们尝尝。不是我吹,我娘的腌咸菜的手艺一绝。
早上还吃呢。真别说,肉吃多了,就想这一口。”
年底家里生意一天好过一天,天天累个半死,自然不能再亏了嘴,于是日日不断肉,何福生吃的都有点腻。
就是这话吧,不能在旁人跟前说,容易招打。
而谢家这两口子就能理解他了。
云浅溪很是认同这话,叫何福生跟老太太带声谢,又跟谢枭寒说:“中午就吃它。”
谢枭寒当然没意见。
何福生赶着给酒楼送豆腐,在家略坐了坐就要告辞。
云浅溪忙跟他说之后不需要来家送豆腐了,顺便送了他做冻豆腐的法子。
何福生大喜。
北地冬日天寒,冻豆腐能弄到来年二月。
他要给钱,云浅溪没要。
不过一句话的事罢了。
何福生也不纠结,只是记在心里,便告辞忙着送货去了。
他走后,雨仍没停,但有转小的迹象。
云浅溪便安心往躺椅上一趟,腿上盖条毯子看书。
雨天出门遭罪,还是等雨停了再去江家吧。
反正她这一天都没啥事。
好像是知道她没事一样,她仅认识的几个人接连登门。
这次是方家兄妹和……一条狗。
狗是条田园大黄,被小柔牵着,乖乖蹲坐在她身边。
见云浅溪看它,还会摇摇尾巴。
很通人性。
方闻鹤有点尴尬的欲解释,缘何带狗登门。
就听小柔哼哼两声,凑到云浅溪身边抱住她一条胳膊,一副告状的模样。
“哥哥说云云在做生意,怕我影响你,不许我找你玩。”
黄狗是他给妹妹找的玩伴,另外还有几个年纪小些的丫鬟,能跟妹妹玩的来。
丫鬟不提,小柔很喜欢这条黄狗,取名米糕。
云浅溪恍然,怪不得呢。
之前在村子住时,小柔不来,她道许是方闻鹤觉得路远,担心妹子有闪失,如今搬进城,她居然没来?
原来是被拘着了。
米糕很乖,任由云浅溪在它柔软的皮毛里乱摸。
云浅溪边撸狗边与方闻鹤聊天,知晓其来意。
“请我为你家宴客掌勺?”
“宴的是书院的新掌院,为的是接下书院布料供应一事。”
云浅溪眉毛一挑,想起与方闻鹤结交的初衷。
能给刘家布行添堵的事,她都乐意掺和。
记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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