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中将食指放到嘴上,意即她保密,她心里咚咚跳着低下了头。
周文清将钱打包交在周开山手里,周开山怎么也不肯收,这礼实在太重了。
周文清把钱硬塞进他手里:"乡亲们对工作组一片心,我们收了。你们也要收下工作组一片意,大家说对不对?"
"对。"
下午的土改继续进行,红宜心不在焉,出了几次错,幸好周文清早注意到,令她去休息,周文清和黄庭中接管了她的工作,直到三倒拐村土改完成。
周文清一行是和红宜一起回的万工,两人毕竟岁数大了,劳累了一天,全身酸痛不己,谢绝了商户的宴请,草草吃了个饭,就躺下休息。
可是周文清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的一幕一幕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他有许多不明之事想找人解惑,许多问题不吐不快。起身走到黄贡爷处,举起手想敲门,终于还是叹口气放下手往回走去。
才走不远,身后门"吱啊"一声,回头一看,黄贡爷己站在门口望着他。
黄贡爷比个请进的手势:"一直睡不着,想去找你怕你歇下了,听见你脚步声才知你也没睡。"
"我俩都想到一起了,我那么多问题都在心里,就想请黄兄为我解惑。"
"我有啥能力为你解惑,要解恐怕还得夏平来解。"
仆人很惊醒,见两人都不睡,立即找幺师烧水泡茶,再准备点点心。
"黄兄,你说我俩也算读过几本书,见我大清日渐式微而无计可施,心里总想寻找救国之道,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要怎么去救?
我苦寻答案而不得。今天我突然感觉我摸到了什么?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犹如窗户纸外的人,明明就一层纸,我硬是看不清。"
黄庭中道:"我也有此种感觉,我俩就把今天的事捋一捋。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
先说红宜那女子,你刚才也听到幺师介绍,她居然是一个技女,她那么有才,她怎么可能是技女?
她知道你我身份后,沒有巴结谄媚之事,依然不卑不亢,犹如傲霜寒梅,这样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是技女?
可是她真的是,两元银元对她来说不是小事,可她就捐了。
以她技女身份,怎么会出现在工作队,可她就真的在那里,还做得那么好,我今天问过别人,是夏平带她来的,夏平和她,也不像那种关系。
夏平是怎么把她发掘出来的,又怎么会让她到工作组去的,我想不明白。"
仆人进来了,为二人端上了茶。
"你今天也看到了,分到土地的人脸上都充满了希望,有一个人还在自己田里打滾,那开心是发自内心的。
还有没分到土地的,家里有抽大烟,赌钱的暂不分。我们天天喊戒鸦片,又有多少人实施,他们万工更是直接关了烟馆,赌馆。
难道说夏平不知道挣钱?显然不是吧,他宁愿吃糠咽菜也不碰那些东西,你能说夏平不是好人。
今天分地现场也有些富林过来的人,我问过他们,他们十羡慕万工的人。希望夏平能打到富林去。这杨义安的人心都散了,这仗还怎么打。
还有今天村民自发给工作组送馒头,你到哪里看到自家不吃给别人吃的?我可以说全清溪就没有这样的人。"
周文清接口道:"他们今天分地,看起快,实际他们先前己经做了很多工作,先对全村土地进行测绘,然后制定方案,然后一榜讨论,提出问题又改,然后二榜,三榜,最后定榜。全程都是通过村民协商讨论而行。他们说这叫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里面又有什么道理?"
【作者题外话】:加更的,更希望书友们多提意见,最好是批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