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在京城贵女圈子里,向来以言行粗鄙闻名。
沈念安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裴砚知思绪纷乱,心中五味杂陈,感觉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倘若宋妙莲和沈念安是同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就连自己这几年的坚持都显得极其可笑。
“裴爱卿,裴爱卿……”
大殿上一片寂静,皇帝接连叫了几声,裴砚知都没有反应。
陆溪桥壮着胆子走过去拉了他一下:“砚知,陛下在问你话,你当真画了宋小姐的画像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砚知回过神来,第一时间看向安国公。
安国公虽然还是一脸愤恨,眼里却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是的,裴砚知不得不承认,这一局,他无论如何都是赢家。
因为自己既不能承认觊觎侄媳,也不能否认画像的存在。
画像就在他书房,他不承认,皇帝可以让人去搜,到时候搜出来的就不止画像那么简单。
他甚至都不能说画像是别人送的,或者他自己买的。
因为无论是送的还是买的,都要有个出处,这个很容易就被拆穿。
况且安国公铁了心要毁他的清誉,绝不会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关。
他现在又不确定宋妙莲到底是不是沈念安,自然也不敢承认那画像是沈大学士的女儿。
他甚至都不知道,如果宋妙莲就是沈念安,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她?
替老师护她一世周全的承诺,还要继续吗?
这简直就是一道无解的难题。
安国公得意道:“陛下您瞧,裴砚知向来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他若真没干过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不反驳臣?”
“是啊陛下,裴大人这样一言不发,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
“他抢了侄子的妾室,现在还要抢侄子的正妻,陛下若不将他严办,让小裴大人情何以堪?”
安国公的党羽纷纷站出来插刀,甚至有人直接向裴景修发问:“小裴大人,你叔叔这样对你,难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
裴景修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岳父帮他对抗小叔,他应该感激,但如果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他却只觉得羞耻。
但他又不能否认宋妙莲脚上的胎记,也不明白小叔为什么要画宋妙莲的画像。
难道小叔当真对宋妙莲有那种心思?
怎么可能,他自己都看不上宋妙莲,小叔怎么看得上?
这当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裴砚知,你倒是说话呀!”皇帝等的不耐烦,拍着龙椅大声道,“你到底有没有做过此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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