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气得说不出话,泛红的眼睛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两个洞。
裴景修却笑着牵住她的手:“不想让大家难堪,就乖乖跟我走。”
论无耻,穗和比不过他,只能乖乖跟他走。
两人牵着手走远,街对面,裴砚知缓缓放下车帘:“走吧,以后我们不走这条路了。”
“大人!”阿信又心疼又气愤,“大人看不出来吗,景修少爷他就是故意的。”
“他有资格。”裴砚知幽幽道,剩下半句留在心里没说。
裴景修有资格,而他没有。
所以他只能让穗和半路上车,半路下车。
裴景修那个混蛋,却可以光明正大告诉每一个人,他是来接穗和的。
裴砚知攥着佛珠,缓缓闭上眼睛,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可他却无力打破。
为了穗和,他已经做了很多出格的事,也耽误了很多事。
他公务繁忙,还要调查老师的案子,还要寻找小师妹的下落。
既然穗和主动提出不再见面,那就不见好了,他正好可以腾出时间忙别的事。
他就这样说服了自己,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出现在朱雀大街。
裴景修则替代了他,每天下午风雨无阻来接穗和,并且不坐马车,同穗和一路走回家。
穗和知道他的别有用心,却拿他没有办法。
宋妙莲对此也很吃味,一连几天都对穗和没有好脸色。
好在裴景修只是单纯的接穗和回家,回家之后,并不会对她怎么样。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一去穗和房里,就会幻听,紧张,萎靡不振,回到宋妙莲那里,就又可以了。
宋妙莲发现这个规律之后,也就不生穗和的气了。
她不用担心穗和分走她的男人,也不用担心穗和比她先怀上孩子,至于别的,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穗和摆脱不了裴景修,索性忽视他,让自己好好做事,利用空闲的时间尽可能的查找真相。
她偷偷溜回家去父亲和兄长的房里寻找线索,还抽空去了几次古玩街。
她曾听父亲说,古玩街有位高人,擅长模仿他人笔迹,还会伪造各种字画印章,甚至还能帮人易容,手艺之精妙,有时连被他模仿的人自己都看不出来。
她想去找一找那位高人,一来是想弄清楚裴景修是如何伪造兄长的信,二来是为了宋妙莲脚上那朵莲花胎记。
她坚信,世上绝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胎记,她和宋妙莲的胎记,必定有一个是假的。
她想知道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或许那个高人能给她答案。
可惜父亲当时说起那人时,她根本没在意,只模糊听了一耳朵,连那人姓什么都没记住,加上她时间有限,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找了几次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