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涨红了脸,冲动道:“她是我买来的,自然是我的人。”
穗和终于忍不住抬起头。
这个又怂又无耻的男人,自己当初是怎么对他死心塌地的?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人,却从没有一次敢当众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含糊其辞。
可他确实拿着自己的卖身契,倘若他坚持要把自己带走,大人能怎么办?
穗和紧张地看向裴砚知。
裴砚知面色沉沉,八风不动:“既是买来的,应该有卖身契吧,把卖身契拿来我看,我就让她跟你走。”
裴景修心里咯噔一下。
卖身契上写的穗和以前的名字,沈念安。
小叔若看到那个名字,一切就都瞒不住了。
所以,卖身契无论如何不能给小叔看到。
可小叔现在明显是想耍赖,不给他看卖身契,他就不放穗和。
穗和在他身边,还随时有向他说明真实身份的可能。
这,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裴景修左右为难,只得把希望寄托在穗和身上。
穗和那么爱他,还等着他为她父亲平冤昭雪呢!
“穗和。”他转而看向穗和,桃花眼里含情脉脉,“穗和,跟我回去吧,我买了一品斋的点心,等着你回去吃呢!”
穗和听懂了他的暗示,他又想借着一品斋的点心提醒她兄长的来信。
只是她已然看透了他的谎言,再也不会上他的当。
“多谢郎君,我现在不喜欢一品斋的点心了,你还是送给大娘子吃吧!”
裴景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穗和在说什么?
她说她不喜欢一品斋的点心了?
难道她不在乎她那远在北疆的兄长与侄子了吗?
她不会想越过他直接向小叔求助吧?
这怎么行?
这坚决不行!
“穗和,你跟我来,我有话单独跟你说。”他上前一步,不管不顾地抓住穗和的手,拉起来就走。
穗和没防备,被他拉得一个趔趄。
裴砚知同时起身拉住了穗和的另一只手。
“你要带她去哪儿?”裴砚知问道,冷沉的眉宇间透出寒意。
裴景修红着眼睛,像被激怒的狼,神情不复往日的恭敬:“我有话同穗和说,请小叔行个方便。”
裴砚知冷笑:“我若不行这个方便呢?”
“那就别怪侄儿无礼了!”
两个男人对峙着,不约而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穗和两只手腕被攥得生疼,感觉自己要被扯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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