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听了这话,更加伤感起来,看着程恪,抽泣着泪如雨下,程恪呆了呆,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干脆坐起来,搂着李小暖坐到自己怀里,无可奈何的说道:
“我知道你这性子,醋意大得很,你放心,没有别人,就咱们俩,就我和你,谁也没有,好了,别哭了。”
李小暖哭得一时收不住,干脆扑在程恪怀里,大哭起来,揪着他的衣服擦着鼻涕眼泪。
程恪满脸无奈和莫名其妙的搂着李小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更不知道如何劝解,李小暖哭了一阵子,渐渐抽泣着止了哭声,在程恪衣服上蹭干净鼻涕眼泪,垂着头说道:
“我去洗澡,眼睛肿了。”
程恪抱着李小暖一起下了床,低头看着她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睛,低声安慰着:
“没事,还早呢,洗了澡到床上,闭上眼睛躺一会,就能好了。”
“嗯。”
李小暖低声答应着,有些不自在的站起来,蹭进净房,沐浴洗漱去了。
程恪坐在床沿上,看着转进净房的李小暖,呆呆的发起怔来。半晌,才站起来,拧着眉头进净房洗漱去了。
李小暖洗漱出来,换了身淡粉衣裤,躺到罗汉床上,竹青用极小的帕子沾了凉水,仔细的敷在了李小暖眼睛上。
程恪出来,侧身坐到罗汉床上,拉了李小暖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规规矩矩仰面躺着的李小暖,和李小暖眼睛上敷着的帕子。
李小暖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醒来时,眼睛已经消了肿,人也精神多了,程恪靠着靠枕,半躺在她身后,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举着本书正看着,见李小暖醒了,忙放下书,仔细看着她,笑着说道:
“好些了没有?”
“嗯。”
李小暖支起身子,左右看着问道:
“什么时辰了?”
“早呢。”
程恪也直起身子坐了起来,两人重又洗漱了,玉扣进来,仔细给李小暖绾了个时新发式,将碧玉树叶步摇仔细插上,和竹青一起侍候着李小暖换了衣服。
李小暖转到厢房,程恪穿了件银灰缂丝长衫,已经端坐在榻上等着她了。
两人吃了饭,李小暖坐了轿子赶往正院,程恪径直出府进宫去了。
李小暖到正院见了王妃,虚扶着她沿着抄手游廊往院外走去,李小暖迟疑着,低声问道:
“老祖宗不去吗?”
“她都多少年不出府门,也不见人了,你嫁进来那天,她肯出来,王爷不知道多欢喜……唉,算了,这些事你也别多理会,都是陈年旧帐,你只别理会就是。”
“嗯,我知道了。”
李小暖柔顺的低声答应着,小心的扶着王妃,一起出了院子,上了轿,到二门里换了车,缓缓往宫门驶去。
两人在宫门里下了车,早有小太监迎了上来,躬身见着礼,陪着满脸笑容说道:
“王妃、世子妃,娘娘吩咐小的在这等着两位,请随小的来。”
王妃端庄的笑着,不动声色的塞了只荷包到小太监手里,
“小公公辛苦了。”
小太监接过荷包,下意识的捏了捏,脸上的笑容更盛了,躬着身子,更加恭敬的引着两人,一路逶迤而行,往大成殿走去。
小太监一边侧着身子陪着,一边恭敬热情的介绍着:
“今年重阳节宴,放到了大成殿,娘娘说那里透亮宽敞,周围菊花又开得极好,让大家一边品美食,一边赏美景,才是真正的乐事。”
“娘娘就是想得周到,这重阳节宴,竟是年年有新意,年年不同。”
王妃笑着古感慨道,李小暖温婉的微笑着,跟在王妃身边,一边小心的打量着周围,一边仔细听着小太监的话。
“可不是!也就娘娘这样的巧心思,才能年年办出新鲜样来!”
小太监忙跟着奉承着,
“说起新鲜花样,今年的宴席也与往年不同,娘娘说不要太拘着大家,随意些才好,就依着大成殿各处的景致,摆了矮几,由着大家随意就坐,今年可不是象往年那样排好了位子的!等会儿,两位夫人看看喜欢哪一处,就在哪一处就坐。”
王妃惊讶起来,转头看了看李小暖,笑着说道:
“这倒新鲜,这会不会……乱了坐了?”
王妃后头的话语含糊起来,李小暖轻轻扶着王妃,笑着说道:
“娘娘心思缜密,必是早就想得周全了,才这样安排的,这样的坐法,倒真是有趣得很。”
王妃看着李小暖,笑着点了点头,
“你说极是。”
两人跟着小太监,走了差不多两刻钟,就到了大成殿前。
殿里已经三三两两的站了不少人,见小太监引着汝南王妃和李小暖过来,都转头看了过来,目光越过汝南王妃,留神打量着李小暖。
李小暖虚扶着王妃,仿佛没留神、也没注意到那些目光,只微笑着,落落大方的跟着王妃往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