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产生了一丝怀疑。

九尊的背后，是否有一只无形的巨手，也许，九人皆参与动乱，并非是所有人的本意？

但终究，这只是猜测罢了！

而且，就算真如此，又能如何？

动乱已起，山河破碎，无数无辜众生化为尸山血海，已是无法更改之事，这些，是真正出自九大仙尊的手笔，九尊麾下，正是他们培养的！

无论九人因为何种原因、是否处于本意，发动了这场动乱，大祸之前，皆当斩杀，无一例外！

他亦如此！

他有罪！

如今，浴血一战、生死不问，某种程度而言，也是在赎罪！

“四十年前，你主宰星海，俯瞰古今未来，修炼之姿，横扫三千万年，直追古来最强仙尊，甚至可与道初、截古、太乙几尊并列！”

但不待陈凡多想。

苍穹之上，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出自那尊蛮神般的存在蛮玄仙尊，他屹立天地之间，声音如雷霆，“这一世，你的道路，依旧如此可怕，你果真是不可一世的陈流云！”

他瞳孔若日月，但声音中，也带着一抹震撼。

原本，他并不打算出手。

可不得不说，陈凡的道路，让他震撼到极致，按捺不住，要出来一观，其余几人，皆是如此！

“若让你继续修炼下去，会走到何等地步？”

另一边。

一头仙光闪烁、鳞片森森，如远古神兽的凶兽上，妖鳞开口。

他目光幽幽，即使如今可力压陈凡，可眼中，却也散发着一抹忌惮之色。

天域众生了然。

四十年前，流云仙尊对他造成的震撼太大！

而众生也是心中一叹。

此话，不无道理！

流云仙尊这一世的道路，实在太过神秘与恢弘，若让他顺利修炼下去，最终走到的地步，绝对比前世更可怕，可如今，他却是为众生……

向死一战！

“诸位，闲话少说，此人不容小觑，尽早镇压为好！”青铜古船上，溯元开口。

他是最早与陈凡交战之人。

对陈凡的实力，他既震撼又兴奋，不愿意多费口舌，要尽快镇压，否则，也许会有什么变乱发生！

即使他明白，如今的陈流云，连他一人都无法对抗！

“动乱，是否出自你等本意？”

然而，陈凡并未看他们一眼，他的目光，看向了云岚、虞罗、星夔三人。

今日，他将殊死一战，对抗所有九尊，但此战之后，他亦是身死道消，在此之前，他终究心存疑惑。

这三人，是否真能发动动乱！

“哗啦啦。”可对此话，无论是云岚、虞罗、星夔，都未多说，烟雨朦胧、黄泉河涌、星辰悬浮中，三人都只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具尸体。

“咯吱。”

天域之上，无数人攥紧了双手。

莫说陈凡，即使是他们，也无法相信这三人也发动了动乱，然而，事实就在眼前！

“师尊，几十年前，你祝我等晋升大道，给了我等万古机缘，”

另一边，妖鳞冷声一笑，“今日，不如再助我等，以你之机缘，助我等踏上一条更可怕的道路！”

师尊！

听到这个称呼。

天域众生怒不可遏。

这正是九尊四十年前对流云仙尊的称呼，如今听来，刺耳无比！

“也罢，”

见此，陈凡目光一闪，不再多说，看向九人，声音如雷，“四十年前，我教过你们许多，今日，我便再教教你们……”

“仙尊当如何！”

这一刻。

即使在九大仙尊的道则下，他连身体都在颤抖，浑身道则受到压制，可一步迈出，身形挺拔，战意沸腾，无一丝惧色。

“狂妄！”

昊武的神色，顿时一片阴沉，“于我等面前，莫非你还有反手之力，今日，我定将你踩于脚下，证我无敌之路！”

轰隆！

他话音刚落，根本不在乎其他八人的举动，已是脚踏星辰，率先向陈凡攻伐而去。

“咔嚓！”但另八人也没有犹豫，身形一闪间，滔天仙光向陈凡轰去。

一时间。

整个天域安静了。

四十年前，流云崩而青云乱，黑暗动乱四十载，四十年后，仙尊归来，此刻，将以一人之力，独对……九大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