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苑有个送茶水点心的小厮,说是有一次去送的时候,发现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不见了,重新准备一份送过去的时候,发现已经送去了新的一份,他当时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忘了。”
宁怀昭抬眼看向秋风:“这么说,当真是有人进过他们那个房间,故意留下了反诗。”
“主子,人海茫茫,这咱们怎么查?”
何况,要是遇上个心狠的,说不定那个人做完了这件事情以后就被杀人灭口了。
宁怀昭坐在桌案后,房间里闪着明灭的灯火,火光照在那双幽蓝色的眸子里,有些妖冶。
“放风出去,就说那些书生里有人想起来曾经有人冒充琼花苑的小厮送过点心茶水。”
秋风秋林一点就通,连忙应下。
“派人在昭狱附近严加看守,有必要的话,直接闯进去,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是。”
秋风秋林都退了出去。
宁怀昭缓缓的闭上眼睛,手指不自觉的摸索着自己腰间佩戴的香囊,那是上次迟挽月送给他的。
看来已经有人想要对威远侯府下手了,这次是利用迟青扬,下一次,不知道会利用谁。
他也要好好筹谋一番了。
宁怀昭陡的睁开眼睛,眸子里闪烁着几分凛冽的寒意,仿佛比冬日里的北方还要冷上几分。
……
身在昭狱的迟挽月无力的坐在床边唉声叹气。
这种只能空等,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明明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却没办法为自己申冤。
眼看着都已经过去了两天,居然还没有什么进展。
尤其是每天,那个刘征都会带人过来走一圈,尤其是会将迟青扬和那些书生带走。
那些书生必然是会被用刑的,迟青扬虽然没有被用刑,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态必然不稳。
迟挽月曾经告诉过他,想活命就一个字都别说,只是这样下去,恐怕迟青扬也要绷不住了。
迟老夫人听见了动静,慢慢的坐起身,放轻声音:“阿宝。”
迟挽月转头看过去,连忙起身去扶她:“祖母,我把你吵醒了。”
迟老夫人摆了摆手道:“没有,我也睡不着,我知道你心里也在担心这件事情,只是,咱们现在在这里被关着,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寄希望于晋王了。”
“是啊祖母,我就是觉得憋屈,被人污蔑谋逆,咱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迟挽月有些垂头丧气,迟老夫人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啊,还是见的少,自古以来,狡兔死,良狗烹,这个道理,你往后就慢慢的明白了。”
迟挽月当然明白,帝王家的情从来都是不值钱的,他们前一秒可以将你捧上天,下一秒就可以把你踩入泥土。
“祖母,我只想让咱们家里人都平平安安的,现在,朝堂形势复杂,咱们就算不表态,也免不了被人拉拢或者被人针对的命运,我想,咱们能不能退出朝堂?”
“阿宝,家族的荣耀不是那么容易就舍弃的,咱们现在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要这时候退出去,让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迟挽月垂下眼睛,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在祖母心里,荣耀比命重要。
知道两个人的想法不同,迟挽月没有再说话。
迟老夫人察觉到她的情绪,刚要开口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呼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