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一眼迟挽月,目露凶光:“妈的,居然敢伤我!”
迟挽月的手酸软的难受,却努力的握紧簪子,撑起身子看向他,脸上带着倔强和狠辣,但说话却有气无力,硬生生折了一半气势:“你再敢碰我,我就算死,也一定拉你一同见阎王!”
她重生一次,绝不会再让自己经历被人夺走清白的噩梦。
男人冷笑了一声:“臭女人,等老子把你给办了,看你还嘴硬!”
他伸手握住迟挽月的手腕,一用力,痛的迟挽月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簪子滑落床头,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扬手就要朝迟挽月脸上扇巴掌,手臂突然被人握住。
男人转头,还没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长剑冷光一闪,晃的他眼花,忍不住眯眼。
下一秒,他的胳膊被人齐根斩断,鲜血飞溅,男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画舫。
迟挽月抬头看去,便看见了宁怀昭那张阴沉沉的脸,委屈与惧怕一同涌上心头,眸中泪花闪烁。
宁怀昭顾不上旁边打滚嚎叫的男人,目光落在迟挽月身上。
她头发凌乱,外衫散落,眼里噙着泪花,抱着膝盖缩在床边。
这情景看的宁怀昭气血上涌,眸中泛着阵阵狠戾,恨不得将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他连忙侧身挡住迟挽月,伸手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包裹其中,声音冷的像是冰碴子一般:“秋风,把人绑了,带回王府。”
“是!”
宁怀昭用披风裹住迟挽月,俯身把人抱进怀里。
迟挽月揪着他的衣襟,语调急切:“云雀,阿昭,云雀被人掳走了。”
“小郡主莫要担忧,方才来的时候,我们撞上了那贼人,秋林已经跟上去了。”
闻言,迟挽月点了点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身子却还是止不住的发颤。
她此时大多数的恐惧都来自于前世,她方才被这个男人凑近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前世被人欺辱的画面,挥之不去,像是一条毒蛇,一点点的缠紧她,啃食她。
迟挽月窝在宁怀昭怀里,明明周身都是他的温度与气息,却还是不安的厉害,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阿昭……我……我害怕……你抱紧一点……”
一双湖蓝色眼睛结了一层冰霜,隐在背后的是点滴心疼与后怕。
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宁怀昭收紧了手臂,把她整个人紧紧的圈在怀里,音色低哑,不知道压下了多少火气:“别怕,没事了。”
他的声音响在耳朵里,才终于让迟挽月有了点真实感,将她从恐惧中一点点抽离。
“阿昭……”
迟挽月突然嚎啕大哭,想把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哭出来,哭给他听。
听着她的哭声,宁怀昭竟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疼的他揪紧眉心,声音更哑:“迟挽月,别哭。”
迟挽月哪儿肯停下来?她仿佛想把前世的那些恐惧也一并哭出来,在宁怀昭面前,将它们全部抛出。
抽痛越来越厉害,疼的宁怀昭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在烛火映照下,泛出莹润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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