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侍郎攀上了高枝,大家的语气又酸又嘲。
迟挽月坐在轿子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看着面前熟悉的景色,语气里带了怀念:“长京还是跟以前一样热闹。”
闻言,云雀看向她,笑道:“郡主若是喜欢,咱们便经常出来,日子还长着呢。”
迟挽月托着腮帮子靠在小窗上,抬眼看向云雀:“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所托非人,死了以后被人扔去山间喂野狗。”
“呸呸呸,郡主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若是真有人欺负郡主,侯爷他们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段!”
迟挽月挑眉,眼睛里淬入冷意,连语气里都碾入了狠戾:“说的对,应该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云雀头一次看见她这样,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迟挽月敛了戾气,脸上重新带了笑:“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不提那些晦气东西。”
“云雀,发些碎银子,让百姓也沾沾喜气。”
“是。”
云雀和其他侍女分发碎银子下去,听着百姓感恩戴德,不由咋舌。
若是知道郡主去给谁提亲,他们恐怕连喜钱都不敢接。
百姓们一路跟着侯府的队伍,只为抢些碎银子,直到到了晋王府前,才变了脸色,纷纷后退。
“这不是晋王府吗?小郡主怎么来这儿了?”
“谁跟他亲近,必死无疑,皇上都将他们母子关入冷宫,不敢靠近,那可是九五之尊。”
“他连自己的母妃都克死了,若是小郡主……哎,可惜了。”
“他回来了吗?这十年他被流放青州城,皇上可不准他入京啊。”
迟挽月下了轿,看着周围退的远远的百姓,眼里闪过一抹凉意。
世人厌他弃他又如何?她来爱他护他就够了!
晋王府内。
宁怀昭半躺在房内的软榻上小憩,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扰了他的好眠。
“外面怎么如此聒噪?”
秋风恭敬的拱手,声音公式化:“是有人下聘礼。”
“下聘礼?”
宁怀昭撩了撩眼皮子,那双湖蓝色的眼睛像是水面一样平静,带着清冷的距离感。
晋王府坐落在长京最西侧,原本仅有的几户人家也因为害怕和他碰上匆匆搬走。
所以晋王府总是安静的像是没有人烟,附近更不会出现办喜事的情况。
如今冷不丁的听见秋风这么说,宁怀昭倒是起了吃瓜的兴趣:“说来听听。”
秋风的脸上明显的出现了一抹为难,声音犹疑:“是威远侯府的小郡主给……”
顿了顿,秋风对上宁怀昭的眼睛,紧张的低下头,一鼓作气的开口:“给您下聘。”
房间里安静的针落可闻,秋风头皮发紧,一声也不敢吭。
宁怀昭忽然轻呵了一声,眼里转出片片菲薄光影,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凛冽杀意:“本王倒是要看看那小郡主长了几颗脑袋。”
长袍翻飞,宁怀昭站起身走了出去。
迟挽月站在晋王府门口,朝里头张望,心里紧张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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