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勿要顾忌太多,”沈昭嬑稍一想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我既然有此提议,就有把握处理好家里的事。”
她手里攥了二房的把柄,老夫人便有不满,她只要声称,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让三叔暂时代管,拖上一阵子……
沈岭依然有些犹豫,老夫人偏心二房,昭姐儿之前撤了二房提拨的几个管事,已经让老夫人很不满了……
沈昭嬑轻叹:“三叔,公中的生意,与京中各家都有钱财上的流通往来,我不放心交给其他人,我知道三叔有能力,定能管好这些铺子,三叔只管好好经营,府中的事不需要您操心。”
沈岭垂下眼睛,沉默了半晌。
昭姐儿驷马失控这事,他是第二日才知道。
下人们只当这是个意外,他却旁观者清。
老夫人偏心二房,一碗水端不平,二哥叫老夫人宠得自私自利,野心甚重,迟早有一天会惹出祸事。
可他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人微言轻,许多话都轮不他开口。
现在昭姐儿似乎是对二房起了一些防备。
沈岭搁下茶盏:“回头你派人将那八家铺子的账本送去三房,我这段时间恰好有空,便先代管一阵子,等你寻到合适的人,再交还给你。”
大房和二房相争,他定是要帮衬着大房,不然二房掌了家,哪还有三房的活路?
只说代管,是让昭姐儿在老夫人面前好交代一些。
拖一阵子,等他彻底掌控了铺面,铺面营收较之前更好,老夫人就算再不乐意,总不行将到手的银子往外推吧。
当初,大嫂拨了几家不是太紧要的铺子给他管时,老夫人也是反对的,后来铺子赚了钱,就没多说什么。
老夫人是管过家的,也知道镇北侯府看似家大业大,可每个月光府里的日常开销,就高达两千余两,更别提那些人情往来,礼稍重一些,一个月五千都不够打底的。
庄铺上的营收是维持家业的根本。
沈昭嬑心中一松:“多谢三叔肯帮我。”
两人都是聪明人,什么话都没有明说,但彼此都明白对方的意图,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
沈岭走后,沈昭嬑立时命人准备了上好的补品药材,又亲自挑了几匹上等的布匹,都是时兴的花样,三叔三婶、三弟五妹妹,都各挑了一匹,让红萝送去了三房。
下午难得清闲一些,沈昭嬑就加了一件深紫暗纹披风,进了西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