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贾芜生隐瞒的会不会就是此事?”姜凌寒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
顾安之垂眼扫过自己空着的手,不动声色地将佩剑换了只手,道:“很有可能。盗墓可是重罪,不杀头也得充军,他自然是打死也不会说。”
“那如果玉妞被杀之时,他在盗墓,那么他就不可能是凶手了!”姜凌寒说完就觉得不对劲,摇了摇头:“不对,玉妞是申时左右被杀的,哪有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盗墓?”
顾安之道:“这也不是绝对的,说不定那时候他在坟地里转悠。这种事问他也不会承认,只能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证据。”
两人回到六扇门,顾安之召集手下捕快,分成几队,轮流去贾芜生家附近守着,一旦发现他再去坟地或是拿回可疑财物,就将他连人带东西一起抓回六扇门。
捕快们听命行事,各自散去。天色也不早了,顾安之和姜凌寒一起出来,走到岔路上,顾安之停下脚步问姜凌寒:“回侯府吗?”
姜凌寒看了看岔路的另一个方向,摇头道:“我得去慎微堂,今日还没打扫。”
顾安之望着她的侧脸,落寞地垂下目光。他觉得姜凌寒一定是故意如此说,这个借口近在眼前又顺理成章,她就是想回避自己。
“好!”顾安之淡淡道:“那你去吧,我先回府了。”
姜凌寒点头道:“顾捕头慢走!”
顾安之想再看她一眼,但最后还是克制住自己,转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姜凌寒也转身朝慎微堂方向走去。
此时,定远侯府。奚云出在自己房间坐着,窗户大开,屋外檐瓦柳槐,和温热的风一起扑面而来。
他坐在窗前,望着天高云淡,莫名有些心慌,似乎今日会有事发生。而他担心的终归是要来。
他正想着,外面跑进来一个下人,神色慌张地行了个礼,禀告道:“景王殿下,宫里来人了,说是请您回宫。”
“好,知道了。”奚云出对报信的下人笑了笑:“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下人鞠了一躬,退出屋子。
奚云出缓缓转回头,外面树上的雀鸟被离去的下人惊起,扑棱棱地飞腾而去。
他幽幽叹了口气,望着树梢外,屋檐的远际,眼中有些许不舍,些许惆怅,喃喃道:“怎么还不回来呀?到底是见不上了!”
此时,姜凌寒正在慎微堂扫地。其实地上也没什么脏东西,只是按着顾安之说的,例行打扫一遍。扫完了地,又擦了屋中大大小小的东西,一抬头,天已经全黑了。
她收拾起抹布,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出了门。
回到侯府,姜凌寒先回了趟自己的屋子,院里屋里都没见到奚云出的影子,便出门往他的住处走去。
没想到的是,客院也一片漆黑。
姜凌寒心下有些不安,推门进屋里,点燃了油灯。屋中空荡荡的,一应事物摆放整齐,仿佛重来不曾住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