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老妇人望着天,边想边数着:“李家,刘家,都吵过架,前几天还和赵家老婆子吵起来了,就在这儿,指着门骂街。后来还是他儿子回来,把他娘给扯进屋里去的。”
老妇人说得兴起,从旧藤椅里坐直了身子,摇着蒲扇道:“她儿子原来老实巴交一个人,最近……有些不着调!”
“哦?”顾安之换了只脚蹲着,问道:“怎么说?”
老妇人声情并茂地对着林家大门翻了个白眼,用蒲扇挡着半边脸,压低声音道:“好像是勾搭上一个寡妇,她媳妇知道了,又哭又闹又上吊,闹得鸡飞狗跳。林家小子也不听劝,油盐不进,让人家勾了魂了!不过你也别说,那个小寡妇长得,浓眉大眼,又白,有股子风骚劲儿,那眼睛专勾男人!”
姜凌寒诧异道:“您见过她?”
“没有啊!”老妇人一愣:“我都是听说的。”
姜凌寒:“……”心说这么问出来的东西靠谱吗?
“多谢婆婆!”顾安之起身时脚麻,差点没站住:“您知道林家的地在哪儿吗?”
老妇人欠身朝南边指了指:“出城门往东,那有一片庄稼地,我们这儿种的地都在那。”
两人辞别老妇人,出城往东走。不多时,就看到一片庄稼田,田埂上有几个人在闲聊,也有人在地里走动。
顾安之和姜凌寒走到两个坐着聊天的人身旁,还没等说话,那两个人就吓得站了起来。
“别怕!”顾安之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我们就来问点事儿。你们认识玄沔街林家吗?”
那两个庄稼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林德福家?”
顾安之点头:“就是他家。你们和林德福熟吗?”
两个汉子都点头,其中一个道:“他家地就在这儿,低头不见抬头见。二位官差大人,他们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安之严肃地望着他们:“这种事还是少打听为好。你们可知他家有什么仇人?”
“没听说有什么仇人!”两个汉子互相看了看,都挠头,其中一个道:“林德福挺老实一个人,在家让老娘、媳妇儿欺负,在外面对别人也没脾气。”
“是啊!”另一个汉子道:“他就是太老实了,家里两个女人斗得乌眼鸡一样,他一天安生日子也没有,也不敢说什么!”
“对了!”先说话的汉子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前些日子,林德福想将他家那几亩地卖出两亩去,价钱出得很低,好像是急等着用钱。就有一个姓贾的混子要买,可不知道最后怎么又没卖,那个姓贾的气得够呛,站在田埂上骂了两天街。”
顾安之:“知道那人叫什么,住哪里吗?”
那汉子想了想:“叫什么不知道,他就是个混混,整日没正事儿,在田间地头乱晃,是个女的都调戏,没人爱搭理他。应该就住这儿附近。”
顾安之向两人道了谢,又问了附近其他人,得知了那个庄稼汉口中的混混叫贾芜生,住在附近一间草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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