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出无奈道:“我又不傻,怎么会在街上随便拉个人就问‘你们县太爷是不是好官呀?’问不了两个,就被衙差抓走了!”
姜凌寒“哦”了一声,又拿起个包子,望着他道:“那你问道什么了?”
奚云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上的包子,觉得还是应该给她弄点水来,以防万一待会儿再噎住,来不及抢救:“你先拿着!”
他将油纸包递给姜凌寒,自己去旁边茶摊端来一碗水:“喝口水顺顺。万一姜女侠吃包子噎死了,传出去毁我师门声誉!”
姜凌寒边喝水,边撩起眼皮狠狠瞪他一眼。
“我找了个小吃摊坐着,到那吃饭喝茶的都是贩夫走卒,平常干活忙碌,只有吃东西的时候能闲一会儿,自然会唠唠家常,发发牢骚。来往的人多了,自然会提到县太爷。”
姜凌寒喝完水,将碗递给他,又拿了个包子。
奚云出一手托着包子,一手拿着瓜子,怀里抱只大海碗,任他在玉树临风,贵气天成,这副光景也实在不像个王爷。
“总得来说,咱们这位县太爷还算不错。在贪官酷吏之中,也算是清明温和的一个,在任这几年,倒也为南昭城做了些事,不够大多是面子功夫,是位很看重政绩的县令。”
姜凌寒想起翟大人的样子,似乎和他说的还挺像的。
“不过,他绝对不是个能做出大义灭亲子这种壮举的人。所以,那个时候翟志林如此顺利地被捕,受审,认罪,都显得很诡异。”
姜凌寒若有所思地拿起最后一个包子:“若是他们父子关系不好呢?”她想起那日在府衙里翟家父子吵架的一幕。
“这就更奇怪了!”奚云出道:“我听人说,翟志林是翟大人的独子,翟夫人早年过世,翟大人又续弦了一个官家庶女为妻,却再无子嗣,平日里对这个儿子宠溺得要命。翟志林是个典型的纨绔,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翟大人也是慈父多败儿。”
姜凌寒一张小脸拧成一团,这怎么和她见到的翟家父子完全不同?她见到的是对假父子吗?
“怎么,”奚云出看她的神情,问道:“和你见到的不一样?”
姜凌寒皱眉道:“爹不是爹,儿子不是儿子。”
奚云出盯着府衙大门,眯起眼睛:“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姜凌寒:“?”
从这之后,奚云出早出晚归,姜凌寒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府衙这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只是偶尔见刘松涛进出,每次都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
这样平静却煎熬的日子过了两天,第二天夜里,姜凌寒正睡着,忽然觉得床边有人,猛地翻身而起,与此同时抓起床头的佩剑,向外一扫。
果然有人闪了出去,还没等她拔剑,就听到黑暗中有人道:“姜女侠身手越发好了,看来这两日我没陪你练剑,你也很自觉嘛!”
姜凌寒紧绷的身子一松,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看不见奚云出在哪,不过黑暗中又传来他的声音。
“我就不点灯了,省得看到些不该看的。”奚云出语声含笑道:“你快穿衣裳,跟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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