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刘松涛一双金鱼似的大眼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定远侯的女儿?”
姜凌寒笑也不笑,眨了下眼皮道:“正是。”
刘松涛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翟大人闻言,猝然变色,愕然不知所措。心说:“怎么会,这六扇门的小捕快怎么会变成了定远侯的千金?难道真是天要亡我?”
刘松涛方才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猝不及防地被姜凌寒三言两语震得呆若木鸡。可话已经说出去了,身后差役们都等着他下令拿人呢,现在说不抓了,回衙门,他这老脸可往哪儿搁?
可是再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定远侯啊!真要是把这姑奶奶抓回去,他的仕途毁了不说,他们全家的命恐怕都保不住。
怎么就把这神仙姑奶奶得罪成这样?翟县令就愣不知道这是位真神?不仅没搭个板子供起来,还差点让他绳捆索绑祭了天!
刘松涛深吸一口气,心里恨恨地想:翟县令这个饭桶!
两位大人都愣住不动,衙差们也不知如何是好,所有人都杵在那里,怔怔地将姜凌寒望着。场面一时好不尴尬!
顾安之在姜凌寒身后,满脸感动地望着她,他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有个好爹是件这么好的事情!
“姜小姐……你这样的侯门千金怎么会,怎么会进了六扇门呢?”刘松涛实在下不来台,没话找话道。
姜凌寒默然看了他几眼,十分认真地道:“六扇门工钱高。”
刘松涛愣愣地望着她,无言以对。身后的顾安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原,原来如此。”刘松涛兀自干笑,后悔不该问这个问题,实在不知该怎么往下接话:“那个……那个也请代我向令尊问好。”
“不必,”姜凌寒正色道:“大人把我关进牢里,我爹知道了自然回来,到时刘大人亲自向他问好就是。”
顾安之差点笑出声,没想到这个丫头平时板着张脸,关键时刻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刘松涛面如土色,连连摆手:“姜小姐这说得是哪里话,老朽怎么能将姜小姐关起来呢?”
“那这……”姜凌寒扫视一眼在场的衙差们。
“姜小姐和顾捕头是正常办差,”刘松涛脸色一沉,对衙差们喝道:“你们还不速速退下!”
“那这……”姜凌寒又扫一眼被挖出来的黑漆棺材。
“这……”刘松涛正不知说什么好,一眼瞥见瑟瑟发抖的辛老伯,立马有了说辞:“这是正常上坟。”
翟大人在后面嘴角抽搐,衙差们都低着头憋着笑。你们家上坟把棺材起出来?这是上坟,还是招魂?
姜凌寒看着棺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是了,上坟。”
“对对对,上坟,上坟!”刘松涛松了口气,准备叫衙差们撤走,却听姜凌寒说道:“今日我们特地来给你上坟,小小,你受委屈了。”
众人都朝她看去。
姜凌寒望着棺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今天这么多人,都是特地来看你的。里面可有你认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