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云出剑乃仁者之剑,仁者为天地,为公义,为心之所向……”
打斗之中,突然听到奚云出说话,姜凌寒不由有些惊讶,偷空回头一望,见另一边,奚云出左躲右闪,应接不暇,却还分出神来从容不迫的和她说话。
“剑身双刃,一刃诛邪,一刃护主,侠之仁者当知,该生者生,该死者死。”
姜凌寒闻言一凛,奚云出的话如醍醐灌顶。
围着她的杀手,趁她分神之际,挥刀劈下眼看着刀刃要削掉她的手臂,奚云出见状,全无了方才的讲道似的气定神闲,嘶声叫道:“凌寒!”
姜凌寒余光瞥见寒光直下,下意识地踩着奚云出当日山林内教给她的轻功步法,间不容发之际旋身而走,袖子被刀锋削掉一片,鲜血瞬间漫出。
皮肉之痛却让她心神陡然清明,一股胆气从胸中涌出,汇聚在执剑的手上,忽然就生出了劈山分海的勇气。
生该者生,该死者死。
奚云出见她险险躲过刀锋,松了口气,却又受伤,心头不禁一紧。不过就在这一旋身一侧步之间,姜凌寒仿佛换了个人,剑出果决,凌厉致命,砍瓜切菜般转眼间就将杀手放倒了七七八八。
剩下几个人一见大势已去,转身落荒而逃。
姜凌寒杀气腾腾地横剑而立,看着他们逃进树林,消失了踪影。
奚云出走到她身后,垂目去看她手臂上的伤口,皱着眉头,唇角微颤,伸出手去:“伤得重吗?让我看看!”
姜凌寒有些木然,听到了他说话,却反映不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感觉有人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臂,才回过神来。
“嘶……”手臂一动牵扯了伤口,姜凌寒倒吸了一口凉气。
奚云出动作蓦然一停,一脸慌张地抬起头:“很疼?伤得很严重?”说着他干脆直接单膝跪地,仰头去查看她受伤的手臂。
姜凌寒吃了一惊,看他如此紧张,如此小心翼翼,心中不由有些感动,脸颊也跟着一红:“没什么,擦破点皮。”
奚云出仔细检查了伤口,确定只是皮外伤,才算放下心来。从自己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给她包扎了伤口。
“还能继续赶路吗?”奚云出担忧地看着她。
姜凌寒目光四下一扫,意思很明显,这旷野郊外,尸横遍地的,不继续赶路,难道在这儿守灵吗?
两人继续往前走,约莫两炷香的工夫就进了胥玉城。
街上来往百姓无不对二人侧目,神色惊恐,避走不及。奚云出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这满身是血的去衙门,只怕还没见到府台大人,就被衙差拿下了。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给你换身衣裳吧!”
姜凌寒点点头。
两人找了个成衣铺子,姜凌寒亮出六扇门的腰牌,才让惊恐万状的掌柜给拿了两身衣裳。他们换好衣服,姜凌寒洗了手和脸,从铺子里出来,奚云出又拉着她去了医馆。大夫检查了伤口,上了药,重新包扎之后,二人才前往府衙。
姜凌寒说明来意,很顺利地借到了一个姓李的仵作。由于担心天黑赶路危险,第二日,二人和李仵作才上路赶回南昭城。
回来之后,先安顿了李仵作,再和顾安之碰面。
“昨夜如何,还顺利吗?”奚云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