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寒眼色坚定道:“先斩后奏。”
午后,顾安之和姜凌寒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一声招呼都没打,直接进了府衙内宅,将翟志林抓了起来,关进府衙大牢。
人进了大牢,翟大人才得到消息,急匆匆提着官服就冲到了大牢。
顾安之和姜凌寒正在此恭候。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儿子犯了何罪,凭什么关起来?”翟大人强压怒气道:“就算是六扇门的人,也没权随便抓人吧?你们欺人太甚!”
“翟大人稍安勿躁!”顾安之上前一步,冲他抱拳,淡淡微笑道:“我们并非是随便抓人,只是上面派我们来南昭城办案,而令郎是主要涉案人,按照程序先行羁押。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还请翟大人见谅!”
翟县令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早就觉得他们此来南昭找人只是幌子,果然是为了辛小小的案子来的。
他表面强装镇定,怒目瞪着二人道:“此案已经结了,我儿子也坐完了牢,没有重新调查的道理,除非是皇上亲自下旨,否则别说是你们六扇门,就是大理寺卿也没有这个权利。”
他们早就料到翟大人会拿罪犯已服刑的案子,无新证据不重审的规矩说事,顾安之面不改色道:“我们现在要查的并非是辛小小的命案,而是朝廷命官徇私枉法案。有人状告翟现令、寻十八州刺史刘大人和府台张大人,三位大人在辛小小命案中有徇私枉法之嫌。”
翟县令闻言,掩饰不住地慌张起来。
顾安之看到他神情变化,嘴角一挑,接着道:“而此案又引辛小小命案而起,所以要先将令郎羁押起来,相信翟大人可以体谅。”
翟县令已经乱了阵脚,都没有进到大牢里看望翟志林一眼,就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顾安之回身看姜凌寒,他自己手里捏了一把冷汗,见她却淡定得很,不由叹气。其实姜凌寒只是表面故作镇定,心里也慌极了,毕竟他们只是虚张声势,生怕翟大人会追着他们要督察院手令。
好在翟大人似乎没料到他们会大胆到直言来查官员舞弊案,一时没有想起督察院手令这回事,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辛老伯知道了顾安之和姜凌寒的身份,听说他们愿意帮他重查女儿的案子,感激涕零,“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就要给两人磕头,他们两个赶紧过去将老人家搀扶起来。
顾安之和姜凌寒从大牢里出来,马不停蹄地直奔府衙,想趁着翟大人还没反应过来,现将当初的案卷调出来。
结果,不出奚云出所料,当初翟志林认罪的案卷已经被毁了,如今留作归档的只有翟志林判处入狱一年的结案书。
顾安之边看边说给姜凌寒道:“案犯供认酒后失智,调戏辛氏女,遭到反抗便落荒而逃,其后诸事不知。仵作验尸,女尸系上吊自缢,无外伤,无内伤,尚是处仔之身。”
念完,两人对视一眼。官字两个口,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便颠倒是非,逆转黑白。事实真相都被掩盖在遮天之手下,公理正义荡然无存。
只有这么一个扭曲事实的结案书,远远不够。顾安之问站在一旁的师爷:“这就是全部的案卷?”
师爷五十来岁,相貌普通,独独一双细长的眼睛,透着精明算计。他两手叠在身前,微笑着点头道:“都在这儿了!”
姜凌寒冷声问道:“只这一份结案书?”
“自然是只有一份。”师爷牵了牵嘴角,笑容让人心头起火:“难不成还有两份不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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