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凌寒扭过脸去,以为她是生气了,立即就慌了神。在她对面坐下,手指无意识地一折一折合着扇子。
“让美人久等真是罪过,”奚云出瞄着姜凌寒,搜肠刮肚地想着说辞,能言善道的景王殿下生平头一次如此焦头烂额:“这段时日没见过得还好吗?”
姜凌寒转过脸,漠然道:“不辞而别之人会想知道他离开以后别人过得好不好吗?”
奚云出被噎得说不出话,不辞而别的确是他不对,不管有什么理由,都无从狡辩。
“对不住……我其实……”
“有不得已的苦衷?”姜凌寒凝目看着他。
奚云出看到她眼中的希冀,也想说出一个能令她宽心的理由,可是他的理由……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他从来没为自己的处境感到这般为难又委屈。
奚云出沉默太久,久到姜凌寒觉得他根本无话可说,她眼中微光淡下去,面无表情道:“算了,景王殿下的事,无需向我交代。”
奚云出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未说完,有人走到桌边,奚云出一抬头,见顾安之站在旁边。
顾安之见到奚云出吃了一惊,惊愕之余没来由地有些不痛快,看到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愈发地堵心。
“景王殿下!”
奚云出看到顾安之也有一刹那的惊讶,随即便想到他们两个人是一起出公差的,不然姜凌寒也不可能独自出现在南昭城。
“顾捕头!”奚云出敷衍地点点头,一想到他们两人一路从京城到南昭,少说十几日孤男寡女朝夕相处,奚云出心里说不出的酸。
两人四目相对,竟然有点冤家路窄分外眼红的意思,谁都不肯相让。
姜凌寒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暗流涌动的对峙。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顾捕头你坐呀!”
顾安之回头看她一眼,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景王殿下不会就是你要见的那个人吧?”
姜凌寒点头:“正是。”
“哦?”顾安之故意伸手从奚云出面前拿过方才喝水的杯子,提起茶壶又倒了一杯喝起来:“景王殿下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门派的武功秘籍?”
奚云出看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知道他是想告诉自己坐了他的位置,垂目一笑:“恕在下不便奉告。”
顾安之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那殿下卖武功秘籍的原因也同样不能告诉在下了?”
奚云出“哦”了一声:“这个可以,卖武功秘籍就是为了赚点钱。”
顾安之:“……”
堂堂一个王爷,偷武功秘籍竟然就为了赚点钱?鬼才信呢!
三人相对无言了片刻,顾安之忽然说道:“殿下是第一次见到凌寒传便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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