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出冷淡地瞥她一眼,又扭过头去。
姜凌寒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看他还在生气,便非常大度的自我反省了一下。
虽然她没做错什么,但奚云出毕竟是为了她好,为人处世应当将恩义放在前面,自己为了这点小事跟他较劲实在有点幼稚可笑。
反省完,姜凌寒越发觉得自己成熟大度,便打定主意先低个头。
“那个……我错了。”姜凌寒挠挠头,她不擅长说软话,此时有点词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奚云出生气的不是姜凌寒跟他怄气,更不是想要一个道歉,他想让她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你错在何处?”
姜凌寒刚刚被自己那点虚无缥缈的大度浇灭的火气,瞬间有死灰复燃的趋势。脸上不由得带出点不耐烦的表情,心说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
“我……”此时有求于人,姜凌寒只能强迫自己耐着性子,手在桌下攥成拳头,磨了磨牙:“不该对你无礼,方才我语气不好。”
她余光偷偷往奚云出脸上瞥,见他依然沉着脸,只好又不太情愿地说道:“还有五品不该去找许槿冽。”
奚云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瞎子都看得出你口服心不服。”
姜凌寒心里的星星怒火瞬间有燎原之势,还好奚云出还看得出眉眼高低,没再多说什么:“我从许玉茹那里打听出了她父母的事,还真让你猜着了。许玉茹的娘并不是她爹的原配妻子。”
姜凌寒的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听他说起许玉茹的身世,似乎还挺有意思,便趴在桌上认真地听起来。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里面透出的兴致勃勃,让奚云出觉得自己像个说书先生。
奚云出看她这个模样,是丝毫没把今夜之事放在心上,也不知是佩服她心大好,还是可怜自己一片热心错付了好,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许大伯的原配妻子也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剩下孩子一年后,她突然无故失踪了。”
“无故失踪?”这四个字闪电般在她脑海里乍亮了一瞬,姜凌寒不由得蹙起眉头。这让她想起下午在府衙案卷里看到了那几起失踪案,失踪之人也是年轻女子,也是无缘无故就不见了。
奚云出点点头,他也联想到那几起案子:“许大伯全家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没过多久也夭折了。三年之后,许大伯又娶了一个女人,就是许玉茹的娘亲。”
姜凌寒直起身,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又从旁边翻起一个杯子,倒了点水递给奚云出:“许大伯那位原配妻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了,他们当时报官了吗?”
“这个许玉茹没说,她应该也不知道。那是她出生之前的事,而且又关于她爹上一位妻子,也不会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奚云出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润喉:“那个时候到处都在打仗,一个人失踪了,原因可能有很多。许多时候家人未必会报官,即便报了官,官府也未必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