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出道:“和你一起来的那个捕快,他还挺关心你的,你中毒把他急坏了。”
姜凌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的是顾安之吗?顾安之被脏东西附身了?
她正惊讶,奚云出又说了一句令她更惊讶的话:“你是定远侯的公子呀,侯府公子怎么会进六扇门呢?”
姜凌寒愣了一瞬,僵硬地转过头,问奚云出:“谁告诉你的?”
“那个捕快呀,那晚你中毒昏迷,他气得差点把将军府掀了,跳着脚骂许公子卑鄙无耻,在锦匣上下毒连自己人都不告诉,还说……”
奚云出突然脸色一沉,学着顾安之的神情和语气道:“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爹可是定远侯!”
姜凌寒眼角跳了跳,拢着杯子的手指一紧。
奚云出见她神情有些不对劲,心说可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人家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歉然地笑了笑:“对不住,在下唐突了。你感觉如何,用不用叫郎中来看看?”
“不必!”姜凌寒不想让郎中诊脉,那样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可能会露馅。她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盯着身上的被子问道:“顾安之,哦,那个捕快呢?他在哪儿?”
“他有事离开一下,好像是去写信向六扇门报信。”奚云出道:“明天应该就会回来。”
姜凌寒点点头,偷眼瞥了一眼身边的男子,她已经想起来了,他就是当时从天而降,站在钢丝网上的那个人。
他的相貌果真是极清秀,面庞白皙,身量修长纤瘦,水青色的衫子洗得有些发白,扎着束腰。明明是一副跑江湖的打扮,却硬是被他穿出了落拓公子,不羁少侠的潇洒。
“那个……玉谯郎后来怎么样?”
“走了,九龙图也没拿到。”奚云出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不必对方一句句打听,就能把你想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们六扇门那位捕快事先知会了雍州县衙,县太爷很办事,将临近两个城的守卫都调了来,他带兵及时赶到,玉谯郎见寡不敌众,便识时务者溜之大吉了。”
姜凌寒点点头。还真是逃过一劫。
奚云出从她手里拿过杯子,俯身冲她微微一笑:“好了,别再打听了,熊孩子这个时辰应该睡觉。”
姜凌寒心说:“我睡了两天两夜,还睡?这是让我冬眠吗?”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乖乖地躺下。
奚云出离开之后,屋墙后面探出一个脑袋,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才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将军府下人的衣裳。她缓缓走到姜凌寒的窗下,抬头仰望,神情凝重中透着隐约的悲怆,目光却决绝。
“侯府公子……”女子喃喃道:“对不住,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是我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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