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这个太子之位上坐了十七年了!
这些年,眼看着父皇年老体衰,陆续让自己插手政事,他也慢慢地品尝到了手握权力的味道,并开始为之着迷。
而现在他却被告知有可能被废!
那他的下半辈子又将何去何从?
赵旦一时就慌了。
“你确定没有听错?”赵旦就抓着曹萱儿的手道,“这事可不能乱说!”
“我怎么可能会乱说?太后娘娘就是因为这事气得吐了血,若不是事关重大,我也不会亲自来同你说这事!”曹萱儿也急道。
就在他们二人在一起商量着要不要请北威侯曹振入宫时,却突然听闻宫中敲起了丧钟。
二人俱是一惊,赶紧派人去打听消息,却得知曹太后突然薨逝了。
赵旦便觉得天塌了。
昭德帝这边得到消息时,也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曹太后这些日子虽然卧病在床,可太医却说并无大碍,不过是因为天寒需要将养着,等开春天气转暖便好了。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今日与她争执过一番后,竟然就这么去了。
一股复杂的心情升上了昭德帝的心头,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昭德十八年正月十八礼部题奏:曹太后于正月十六日薨逝,依照定例从十六日算起,皇上辍朝三日,大内以下宗室以上,不报祭、不还愿、穿素服,相应移会内阁典籍厅一体遵照。
京城里各府各院都换下了有颜色的帷帐,换上了白布白灯笼,像赵卓和沈君兮这样,有爵位在身的人更是要入宫哭丧。
北威侯夫妇一早就入了宫,在太后灵柩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卓因为生母张禧嫔的关系,对曹家人都没有什么好感,他瞧也没瞧他们,上了柱香就离开了。
沈君兮则跟着那些女眷一道,先是在灵堂外哭了一场,然后在偏殿稍事歇息用过午膳后,又在下午哭了一场,这才回了府。
如此这般哭过三日后,曹太后的丧事才算告一段落。
昭德帝因此苍老了许多,原本笔直的脊背变得佝偻,头上更是添了数不清的银丝。
太子赵旦却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
他深深地知道自己在这宫中的最大的仰仗已经去了,倘若他再像以前那样犯错的话,他的父皇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撸下来。
因此不管做什么事,他都特别的尽心尽力。
昭德帝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点。
他感慨于曹太后薨逝后太子赵旦的成长,一时间倒也没提废太子一事。
日子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到了六月。
平日里很少降雨的黄河中上游等地却突遭连夜暴雨,聚集起来的河水冲垮了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河堤,一路冲刷下来,让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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